忍著疼痛,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否則我會變成和眼前屍體一樣的下場——雖然這些屍體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還是個謎。
我蹲下隨意的把那些屍塊堆了堆,手上立即沾滿了黏糊糊的汁液和噁心的臭味。
我下意識的用手背摸了摸鼻尖下端,想要堵住鼻孔,卻不成想那些臭味直接粘在了鼻子下面,臭氣熏天我的眼睛立馬濕潤了。
眼裡含著眼淚,眼前一片模糊,鼻子嗆得只能大口的喘氣,可越是喘氣越是覺得氧氣不足……
我只能和個小孩子一樣,一邊抽泣著,一邊可憐兮兮的往後倒退著。到了一段距離之後,被迫流出的眼淚讓我看不清道路,可又不能用手背擦拭。
在腸壁又一次的要打到我的胳膊上時,我奮力的起跑,憑感覺一腳踏上了那堆屍體,縱身一躍跳上了那段障礙。
腸壁仿佛在呼吸一樣,留下了一人寬的距離,可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往中間擠一擠,似乎是想要消化肚子裡的食物。
就好像蛇一樣,整口的把食物吞掉之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躺在那裡舒舒服服的享受食物在肚子裡消失殆盡的感覺。
越過了障礙物之後,我的情況並沒有好一些,倒在了一堆更細的食物殘渣里。那邊的食物殘渣還可以用成塊成塊的來形容,這邊的就是……粥。
多虧剛剛我被臭氣熏得睜不開眼睛,又抹了一把東西在嘴邊上無奈緊緊的閉著嘴巴,不然現在我會很尷尬。
我幾乎是躺倒在了這裡,掙扎了好幾圈才勉強站了起來,往前走幾步就再次跌倒了,這裡的情況和在泥潭差不多,軟軟的、黏黏的,根本無法站立。
我就這麼以走兩步摔一下的頻率,一點一點往前挪動著,不管是腳底還是手邊,都是軟綿綿臭烘烘的,我的精神力在崩潰的邊緣。
越過了那道障礙物之後,這邊沒有了腸壁的襲擊,再也不往中間攪著消化食物了,空間變得大了一些不說,感覺空氣也流通了一些,氧氣比之前的地方充裕了許多。
眼睛看不太清楚,衣服似乎也沒有乾淨的地方,口袋裡沒有紙巾沒辦法擦臉,我只能憑藉感覺往前摸索著行動——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其實我也不太信任我的「感覺」了。
周圍沒什麼聲音,即便是有人走在這樣的地方,腳下軟綿綿的,也不會發出聲響。
我也只能埋頭往前走,沒有任何的出路。渾身髒兮兮的,我快要瘋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以走幾步打一個滾的速度來計算的話,似乎也沒走出去多遠,我卻已經精疲力竭了。
周圍的環境令我無法休息,哪怕是找個地方坐一下都成了奢侈的事情——除非我願意坐在一堆消化成了食物碎屑的地方。
我只能不知疲倦的往前走,強忍著胃部的不適。鼻子終於適應了這樣的環境,我認為它已經罷工了。
好不容易在我體力耗盡的時候,腳下的路變得平坦了一些,周圍更加的寬敞了,我透過半睜不開的眼睛往前瞧著,似乎在路的盡頭很窄。
難道我走到了它的尾巴或者腦袋了?
心中剛有一絲的竊喜,不管不顧的小跑了幾步,就被腳邊的東西絆倒了。我幾乎是往前翻了兩個前滾翻,脖子都快折斷了,坐在地上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轉頭見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前方不遠處還有一具。
兩具屍體都是女人,保存的起碼比還在懸崖上方的女人完整,穿著的衣服也不太一樣,並不是女侍的衣服。
她們的身上穿著寬大的斗篷,斗篷上戴著大大的帽子能遮住半邊臉,嘴巴上也戴著口罩,頭髮隨意的散落著。她們全身穿著黑色的衣服,包括鞋子都是黑色的。
有意思的是她們的胸前和腳前掌的地方,全部都用那種我看不出材質的黑色石頭包裹著。在古堡門口和前廳的時候,燈光照耀在那種黑色的石頭上,讓它看起來仿佛是月球表面的石頭,沒有任何的光彩。
可在這東西的肚子裡,在黑暗之中,石頭竟然散發著幽幽的銀色光芒,如同天空皎潔的月亮。
這兩個女人是誰?她們和我一樣,是從懸崖上掉下來被這東西吃掉的?
她們為什麼會從懸崖上掉下來?又是從哪邊的懸崖上掉下來的?起碼在拍賣會的時候,不管是帶我們去房間的女侍,還是站在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