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窗月孤眠 五十一、回
筠華聽著墨昶的話瞭然一笑,道:「瑞也好,只是你方才說是帶著一雙兒女過來的,安凝如今在王府的模樣想來他們也是見到了,那會不會……」
墨昶看著筠華狡黠的笑,只是將筠華攬入懷中,溫熱的唇瓣落在筠華的額頭,道:「不會的,即便他們的本事再高,湛王府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筠華莞爾。
第二日,眾人收拾了東西啟程,皆是各自回了自家的宅院。
筠華與墨昶亦是到了湛王府,墨昶拉著筠華的手到了進了王府。
到了瀾娰居門前,筠華明顯覺著不同,下意識地朝著身側的墨昶看了看,墨昶也是低頭瞧著筠華,笑道:「進去吧。」
進了瀾娰居,筠華卻是被面前的景象驚著,廊間,屋檐,門窗上皆是掛了紅綢或是貼了喜字,儼然一副張燈結彩新婚的模樣。
筠華不解地看著墨昶,墨昶卻是不說話,只是拉著筠華進了屋。
筠華看著原本熟悉的屋子,如今亦是與外頭一樣,紅綢,喜字處處可見,連床幔與被褥皆是換成了玄色,桌上更是燃著紅燭,擺放著瓜果。
筠華驚訝地看著屋內的裝潢,身子被墨昶圈在懷裡,耳畔是墨昶悶悶的聲音,道:「去年這時候你我大婚,因著要照顧那邊,新婚之夜將你獨留此處,阿姒……我們重來一次可好……」
筠華見著,輕輕點了點頭,回想起之前在行宮中整日見不著墨昶的身影,原本是以為他在忙著蕭冉音那事,但是心中看來,只怕在忙著那件事兒的同時,還是在瀾娰居中忙著重現那日大婚的場景。
筠華心中對於那日的記憶說是歷歷在目倒也是清晰著,說是模糊也是模糊,清晰與那日墨昶的冷淡疏離,模糊於那日僅有一片玄色詮釋了一日,筠華未曾想過,墨昶的歉意原來不僅僅是在那本冊子中,還是存在於這幾日兩頭奔波的行動中。
筠華被墨昶拉著到了桌邊,墨昶緩緩到了兩杯酒,兩個酒杯皆是被紅線繫著連在一起。
「那日,合卺酒也是沒有……」墨昶看著筠華,頗為不自然地說了出來。
他雖知道筠華從未提及過此事,但是心中卻是空落落的很。
他的筠華啊……便是太懂事了些……
筠華聞言泛起一笑,玉手捏起酒杯,與墨昶交手飲下。
「你今晨特意要我穿這石榴紅的衣裙,也是這意?」筠華彎了眉眼,笑眼盈盈地看著墨昶。
墨昶點了點頭,拉了筠華入懷。
「我不知道你那日的具體感受,但是因為聖旨被迫嫁與自己不認識的人,帶著對新環境的害怕在成親那一日便是遭此冷落,我知道這是後來怎麼樣的補償也是補不回來的……」墨昶歉意的聲音在筠華頭頂悶悶地響起。
筠華靜靜聽著墨昶的聲音,心中知道的清楚,墨昶永遠是不會向著任何人低頭,但是筠華似乎是成了那個唯一的例外。
筠華即便知道了那日的事情以及日後的種種事情都是墨昶為了麻痹安氏做出來,也不是覺著自己是墨昶棋盤中的棋子,筠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之前是為了墨昶分憂,現在,她是用著自己所有的一切愛著墨昶……
「阿湛,我從未怪過你……」筠華卻是說不下去,生怕接下來的話會狠狠地傷到墨昶。
為何那時墨昶如此都是不在意,只因不在乎……
墨昶哪裡不知道,早前每每與筠華說話皆是叫墨昶能夠清晰地察覺到這一點。
墨昶鬆開了筠華,見著她面上的紅暈,低下了頭,落下細碎的吻。
筠華沒有推開,沒有拒絕,雙臂亦是環上墨昶身子。
衣衫褪盡,玄色室內,春色一片。
天色漸漸擦黑下來,到了晚膳時分,筠華在墨昶懷中堪堪醒過來,墨昶卻是破天荒地還是睡著,筠華微微支起了身子,看著墨昶沉睡的眉眼,合著的眸子減削了平日的冷峻,多了幾分平靜、安穩。
筠華靜靜看著,心中只念著,這些日子,想來墨昶時辛苦至極的,自己的安穩不知道是墨昶奔波了多久才能得來的。
筠華一心所求不過是在墨昶身側,替他排憂減難,為其出謀劃策,但是墨昶這邊卻是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如此詭譎的金陵中給筠華一個安穩的天地。
安凝在王府中見著筠華與墨昶的恩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