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〇章精校火

    其實，自從祭主堡嘉珥來到彩海上的時刻，作為心靈敏感的祭祀者，他不光從彩海一隅，而且從整個大海感受到:時空，以行祭格式立令過的諸多痕跡。

    這些無形鑲嵌在海天時空中，單純目光很難看得的靈秘的契跡——

    這些神秘的痕跡:有的嗄是神聖的諾言，有的是一閃即逝的靈感，有的是法令辭。

    堡嘉珥知道:生命意識中，可沒有無緣無故出現的圖騰。

    這些幻覺一樣，仿徨迷離地走進自己感覺中來的、瞬間光芒里的印象派，甚至夢幻離奇，荒誕不經的。

    不過，倒是那些流傳在冰塬大地人們口齒里的傳說，不斷地印證了——這些潛意識那樣發生在直覺里的感受。

    感受那些海弓弩性靈的特質，感受海族王顯化的四御戰車，感受傳說中——摩柯萬法立法過大海的四御戰車。

    這些直覺與看似道聽途說的話，猝然拼疊。竟然也在以相用參契，製造確鑿判斷的邏輯了。

    這個時刻，祭主堡嘉珥偶爾的即時感受、判斷或辨鑒，就會變成斷事的主由。

    地精火，本來就是自己心靈中一直神秘控握的秘密。

    運用奧義辭凝結成的、「形質根跡之契」的十種精密格式，他已經分辨出那些地精火生命狀態有被定義的痕跡。

    嗯，只是在真實原始的大海鏡像映襯裡，定義的痕跡，才顯得異常清晰。這是他從來沒有感受到的。

    曾在冰塬大地上，某個時間，他聽見過縹緲的吟遊詩人的唱誦辭。

    「威儀的——

    摩柯戰車哦，

    星華、

    八足、

    五蘊、

    冰孤。

    精緻美艷的禮戈，

    綴以:

    音鈴蜂鳴過大海的——

    八度迦音尊。

    定義過:

    大地菁華的靈魂。」

    雖然，那句吟哦詩，像已往冰塬大地上鐵騎風掠而過時，帶起來的塵土風煙，飄過一陣混沌模糊的痕跡之後，就幻然消失了。

    那些仿佛神話傳說一樣荒涼的音聲，在嚴謹的冰盧厝法言中，其實連普通的修辭也算不上。

    諢土裡有個辭這樣稱呼——那些散逸在風中的抽象派，曰:「那是野說的。」

    所以，冰塬大地諸族部，街坊里弄，人們從來不會將那些稀奇的事情信以為真。

    那些沒有從古卷經典親證過的，堡嘉珥是不會去相信的。

    但是，直到這一回，他隨著小漁舢真正出現在大海上，習慣於經驗的直覺終於有了改變。

    感受著眼前即時發生的事，這些荒誕信息偶爾想拼成形的巧合，終於打破了自己以往判斷形成的概念。

    是的，在時刻處在動態的大海上，在永恆動態的大海背景中，感受這些即時音聲鮮活的海風。

    他默默地告訴自己:站立在凝固大地上背景風中思索，也應當包含——站立在流動大海上的風光。這樣感受的景致意象才是完整無缺的。

    於是，他試著接納那些沒有來歷、甚至危險、動態變遷不定的傳言和吟哦。

    那些飄在大海上，飄在冰塬大地上，吟哦詩人們縹緲境界裡的辭格中，堡嘉珥聽到了傳奇的摩柯萬法對於地精火的定義辭——

    「有形者。

    無限的感覺——火。」

    只是，敏於精悉辨鑒的祭主堡嘉珥，給予精校，將地底的菁華地精火，確鑿地喚之曰:「感官火。」

    「感」，代表無限者。

    「官」，以形質代表有限者。

    「火」，代表永恆的苦行與燃燒。

    「儘管這些地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