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宋滅元 第九百零八章 脫歡察兒發難
中書省是他真金在掌管的,偏偏就有個右司郎中脫歡察兒非要與程越作對,明里暗裡地想除掉程越,他作為中書令,雖說也有難處,但總放任脫歡察兒攻擊程越,能說沒有責任麼?若是程越說他有意放縱,他又有什麼話可以解釋?
忽必烈接過脫歡察兒的奏摺,心中也在暗罵脫歡察兒多事!程越為大元立功無數,而且皆為安邦定國的大功,他剛剛要把囊加真再下嫁給程越,還要派出幫助程越南征,脫歡察兒貿然發動此議,是要他打壓程越麼?還是要程越交權?兩者都不是的話,豈不成了鬧劇?簡直荒唐至極!
更令忽必烈惱怒的是,他分明已經在著手想利用程越的病奪取南宋,如果程越果真病入膏肓,南宋便唾手可得!此時脫歡察兒卻不知好歹地上什麼天象異常的奏摺,是要讓程越對蒙古多加提防麼?
這到底是多糊塗的人才幹得出來的蠢事!
察必冷冷地看著脫歡察兒,對他的糾纏不清已是出離憤怒!程越為蒙古立下的功勞不勝枚舉,功蓋當世,竟然還要遭受如此羞辱,連她都替程越覺得寒心!
忽必烈在心裡早已打定了主意,將奏摺大致掃了一眼,臉上現出鄙夷之色,隨手扔到下面,叱道:「哪裡來的無稽之談?這樣的胡言亂語,你也要在朝中上奏麼?!」
脫歡察兒對忽必烈的反應早有準備,本來嘛,當著程越的面,忽必烈難道會立即對奏摺中的話首肯麼?那才是咄咄怪事!
脫歡察兒不慌不忙地道:「大汗,自古天有異象之時,天下必有變亂隨即而生,我們蒙古人的傳說中,記得十分清楚,豈可等閒視之?長生天已經警告了我們,如果我們蒙古人非要視而不見的話,臣擔心從此以後,蒙古人再也得不到長生天的保佑。」
脫歡察兒這番話說完,殿上即刻鴉雀無聲。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都是寧可信其有,總不能說長生天是不存在的吧?較量的兩方,一面是端出所謂天象有異的大帽子,一面是權傾朝野的鎮南王,還是莫要插手,在一旁裝糊塗吧。
忽必烈不禁大感棘手。他當然不懂什麼天象,但他很相信長生天在保佑蒙古人,若是天象真的生變,他作為蒙古大汗,豈能置若罔聞?
程越卻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依然一派鎮定自若,但殿上的氣氛卻已越來越明顯地不利於他。
脫歡察兒見無人應答,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接著道:「大汗,臣以為……」
真金見脫歡察兒還要再講,心中厭煩,但以他的身份,又不好出面駁斥他,頗有無可奈何之感,不由盼望著有哪位大臣出來反駁脫歡察兒。
姚樞沒有讓真金失望,不等脫歡察兒再說下去,姚樞閃身而出,打斷了脫歡察兒,躬身道:「大汗,臣有一言啟奏。」
忽必烈聞聲暗暗鬆了口氣,和顏悅色地道:「學士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姚樞道:「天象之說,博大精深,自古便非一家所能斷言。臣以為,若要論斷天象,僅憑曹震圭的片面之詞,恐難服眾。」
姚樞這幾句話說得平和公允,即使脫歡察兒也不能反駁。忽必烈與察必連連點頭,察必微笑道:「學士此言甚是。」
脫歡察兒對姚樞的這種說法也早有預料,馬上接口道:「既然如此,臣以為,不如就召集大都精通天象的人一起討論,看結果究竟如何?」
竇默白眉一挑,上前道:「大汗,恕老臣愚鈍,不知此舉究竟所為何來?若大汗真的召集眾多術士夜觀天象,天下豈能不為之震動?所謂庸人自擾,大概就是這種情形吧?」竇默在朝中亦有敢言之名,為程越與脫歡察兒對上,自然無所畏懼。
兩位學士出面,脫歡察兒依然毫不在乎,道:「天象之事,乃國之大事,倘若擔心天下紛擾,那麼私下召集即可,學士以為呢?」
許衡豈能讓姚樞和竇默專美於前,聞言出列道:「臣請問,倘若召集來的術士各執一詞,又當如何?朝廷豈不成了笑柄?」
三位頂尖的大學士,也是脫歡察兒的上官一同質疑,脫歡察兒仍舊半步不退,反駁道:「天象有無異變,總要看看才知分曉,學士又何必急著下結論呢?」
不忽木不禁心中大怒,脫歡察兒無中生有,肆意攻擊鎮南王,中書省的官員內鬥,上下不分,實在讓人看笑話!
不忽木含怒大步上前,道:「大汗,臣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