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視頻平台上，街頭採訪的話題中提到了春節檔電影：

    「你最想看哪部電影？」

    「《花環》。」

    「當然是蘇哲。」

    「我進電影院，只會看蘇哲。」

    而在各大論壇上的調查中，《花環》也都毫無疑問地占據著【春節檔最受關注電影】的寶座。

    哪怕《花環》的宣傳費並不高，在同檔期甚至算得上墊底，卻讓其他電影無論花多少錢，都無法吸引觀眾的目光。

    這種情況，最著急的莫過於翟效文了。

    他籌備兩年的戰爭巨製，同樣是主旋律電影的《金剛川之戰》，早就定檔這個春節。

    靠著他名導的號召力，無論蘇哲的號召力有多強，倒是還有一些媒體和觀眾關注他，給他留下一些版面。

    但問題在於，兩部電影的題材實在太接近了，天然就會互相搶奪流量和觀眾。

    《花環》的大熱，就意味著《金剛川之戰》前途渺茫。

    這急壞了製片人，《金剛川之戰》作為戰爭片，投資極高，一旦撲街就血本無歸。

    他忍不住建議：

    「不然我們撤檔？我聽說已經有電影宣布撤檔了。」

    翟效文一聽就急了，他作為老牌名導，早早宣布春節檔，卻被小輩逼得改換檔期，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不行！我們先定檔，《花環》後定檔，憑什麼我們讓檔期？」

    製片人十分無奈：

    「我的翟大導哎，就憑人家粉絲多，人家流量高，人家現在是華夏第一明星！」

    「還有天理嗎？」翟效文氣壞了，「電影是藝術，怎麼被這些流量和粉絲玷污！」

    在會議室里一起參與討論的，還有《金剛川之戰》的主演們。

    他們對於輸給蘇哲，倒是表現得十分平靜——這又不丟人。

    他們反倒更害怕受到《花環》影響，讓電影撲街，影響他們的星途，便一起勸著翟效文：

    「翟導別生氣，誰讓蘇哲粉絲多呢？」

    「對啊，流量時代，沒辦法的，該撤檔就撤檔。」

    其中男三號的扮演者程永俊，曾經差點當上蘇哲小品《不差錢》的男主角，卻為了演這部電影辭演，逼得蘇哲只能自己上春晚。

    （這麼久，怕你們忘了這人）

    按理說，他最擔心《金剛川之戰》撲街，那會讓他徹底地成為小丑，淪為被營銷號嘲諷的素材。

    但他反倒十分冷靜，看著面前大談「流量時代」「粉絲經濟」的一眾蟲豸，心中冷笑：

    「說得就像蘇哲靠粉絲和流量才成功一樣。」

    為什麼這麼多觀眾關注蘇哲的新作？還不是因為他拍出了一部部優秀的電影？

    更恐怖的是，蘇哲太愛惜羽毛，從來不會為了錢或者所謂的人情，去客串爛片，欺騙粉絲。

    粉絲們從來不會在買票入場後，才發現是爛片，蘇哲只有寥寥無幾的片段而已，只能以「含哲量」來安慰自己。

    這種積累下來的信任是極其恐怖的，也往往是一個時代巨星的標誌。

    而在這些人嘴裡呢？仿佛蘇哲只是會圈粉，會搞熱度而已。

    更讓程永俊無奈的是，面前這些人，說這些話不是為了貶低蘇哲。

    這些話，就是他們的心裡話；這種認識，就是他們的人生觀。

    這讓程永俊突然想起，當初他參與《不差錢》排練時，遇到蘇哲的場景。

    當時他以為，蘇哲作為大明星、大老闆，會很忙，就算見面，也只會給他畫餅，告訴他成名後能賺多少錢，鼓勵他認真工作。

    但蘇哲每次都排練到很晚，只和他討論小品台詞，仿佛他們就是最純粹的創作者。

    純粹的，仿佛在他們排練的時候，沒有任何名利的干擾。

    「不對。」

    程永俊突然想起，蘇哲還是和他說過名利的：

    「別想太多，把作品搞好，一切都會有的。」

    當時，程永俊覺得蘇哲很天真，或許他才華實在難以遮掩，從沒有懷才不遇過，成名太簡單，才認為一切成功都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