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階是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體驗。

    此時此刻的顧南，無論是罪惡值還是積分，亦或是對應的境界，都是實打實的十階，他身上已經開始出現邪神特有的氣息。

    邪神的氣息究竟是什麼？這是很難準確形容的東西，大致可以理解成，與正常神明有著相當明顯的差異。

    就好像機器人和人類，哪怕外表可以做得完全一樣，可是人類總是能看出內里有著差別。

    這種差別可能是在一個個細節中體現出來，而當它們組合到一起時，當事人就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傢伙跟我不是同類。

    紅尾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她來向顧南匯報皇極天一戰的詳盡統計，可是當看到高坐在王座上的顧南，卻總覺得有些怪異。

    顧南明明很正常地坐在他面前，可她就是覺得對方十分抽象，似乎整個身形都是扭曲、可恐的，又像是隨時可能會變成一個怪物。

    僅僅站在顧南面前，紅尾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的意思。

    顧南只是平靜地笑笑，他當然明白這種情況的緣由，遊戲裡玩家達到高階之後，從來都是這樣的。

    尤其等到二轉後，邪神的氣息會無法克制地泄露出來。

    先前見到顧南的顏小小，畢竟已經身為世界之靈，對此的感受不太明顯，紅尾才是第一個見到十階顧南的正常生靈。

    其他的合道者，其實也會有著類似的情況存在，因為合道者已經算是另一種生命形式。

    區別在於，正常合道者可以自行收斂這種氣息，讓自己看上去與尋常人無異。但顧南作為邪神，與生靈的差異太大，根本無法掩飾。

    「習慣就好。」顧南從王座上站起身，緩步走到紅尾面前。

    站得近了一些之後，顧南身上那種奇異的氣息似乎淡了一些，整個人也顯得更加真實。

    紅尾儘量讓自己鎮定了一些，總算明白了些顏小小所說「前無古人的境界」，繼續匯報著戰事詳情。

    等到戰事匯報完畢之後，紅尾想了想又說道：「大人，我們殺了林歡，若是十年之期……」

    「無所謂了。」顧南擺手道，「以後神侍軍隊全面生產，不要再有偏科。給內閣命令，今後以內政發展為主。」

    紅尾微微一愣，沒想到顧南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難道是眼前這位覺得，神國的發展已經達到預期了麼？

    等到紅尾離去，顧南將神國的發展方向進行了巨大調整，然後才獨自一個人走上了邪神殿的二層。

    十階對於顧南來說，並不是最終目標。

    達到十階之後，只能說他已經擁有了自保之力。哪怕面對主神級的敵人，只要身處神國內，總不至於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但顧南更是清楚，如果真有一名合道者鐵了心，要跟他作對的話，他依舊沒有優勢。

    合道前後是一道巨大的鴻溝，哪怕顧南填補了這條鴻溝，可他跟合道者的差距依然存在。

    「神國放在諸天世界，算是暫時沒有被那邊的主神發現，可還是要儘快二轉啊……」顧南的心中依舊迫切。

    邪神殿二層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想要走到這裡，只能從王座後方的旋轉樓梯，一步一步走到這裡。

    偏偏這個階梯又長得驚人，拿腿走得話，足以讓人走到頭皮發麻。

    如果進入者的身體有一刻脫離了階梯，那麼他就永遠不可能進入二層，必須脫離階梯再重新進入。

    能夠見到邪神殿二層的玩家，都是已經達到十階的高人，多的是各種奇特位移。但這種時候若是用了空間能力，怕是要在裡面繞一輩子。

    這個小套路的存在，也是玩家們嘗試了很多遍之後，才真正確定下來。

    顧南這樣的老玩家，當然不會被此迷惑，就這樣用腳走了快一刻鐘，才真正走上了邪神殿的二層。

    作為只有神國達到十階，才會出現的邪神殿二層，真正走到這裡之後，才會發覺這裡的奇異。

    如果說邪神殿本體，是一個看起來很正常的宮殿，那麼二層就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

    這裡看上去像是一片虛無星空，顧南走到這裡之後，仿佛置身於一片星海之內，入目儘是銀河，伸手可摘星辰。

    如果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