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第九百二十八章 驚破8
洛都城北,依舊是廝殺鏖戰正酣。
透過前排的縫隙,望著迎面衝過來的北國騎兵所卷揚起的煙塵,少年兵孟林只覺得僅僅握持火銃的手心,已經是變得汗津津而滑溜溜的,呼吸有些急促而心眼兒被拽得緊緊,
雖然他已經多次直面戰鬥,但還是不免口中發乾發苦卻泌不出一絲唾液來滋潤,而只能機械的在喉嚨里乾咽著,用最後一點理智和勇氣控制住身體,不讓自己馬上轉身就逃,或是腿腳發軟的癱坐下去。
只有身邊周圍那一次次的口令傳遞和遙遙左廂軍號聲,才能給等候煎熬中的他,一些穩妥和踏實的安全感。
好容易才聽到左近的哨子響,如蒙大赦舉起手中裝上尖刺的火銃,伸過前列的間隙從他們的肩旁,瞄向那些浪涌一般撲面而來的敵騎,手中的顫抖和嘴裡咬住牙齒的顫顫,在這一刻也被發自骨子裡的某種條件反射,變成了短暫而平靜的專注。
他甚至有些許心思想起來那位帶隊老兵陳龍象所說過的,臨陣如何分辨和判斷敵人沖陣的經驗之談;
一窩蜂的敵人是最好打發的,他們幾乎沒有機會從到陣前四五十步,就被自己的屍體絆倒了;
其次是那些初成陣列而衝鋒鬆散的敵人,幾乎是最好的活靶子,只要打掉最前頭那批不要命的,剩下的也就是不戰自潰了
至於,敢於聚攏在一起相互掩護著緩步推進的敵人最麻煩,往往需要近身的白刃反衝,付出相當的代價才能驅散和擊退之。
而據說也只有精銳的敵方騎兵,才能以精準的訓練與協同,並排進行這種縫隙間距很小的牆式衝鋒。
因此,這一刻的孟林,口鼻里仿佛已經能夠聞到淡淡撲面而來的揚塵土腥味,
終於聽到第二次短促的哨子響,如釋重負得扣下手中的扳機,只覺得半個呼吸的「漫長」延遲之後,抵在肩頭木托在後座反衝之下碰得一震,
打出這一發之後?站在聯排火光綻射的濃重煙霧瀰漫當中,孟林就連手中略微沉重的銃杆,似乎也變得輕鬆了不少。
然後才斜放向下橫過銃身來,開始屏住呼吸飛快的打開旋栓的後膛,裝填入子藥閉合,在發火孔塞上半截錫箔火帽用簧片扣緊,掰開擊錘的壓簧,再次進入待發狀態。
還有人想要用通條清膛,卻被身邊的老兵喝聲制止了,孟林這才想起來現在他們所用的精煉火藥和錫箔火帽,可不比過往的前裝燧發銃和紙包藥引子,至少要要打上二三十發,才有可能出現需要清理的積碳和余垢。
第二次對著煙塵里的敵人擊發時,手抖和牙根戰戰的症狀已經是消失了大半,而第一次騎射的戰果已經產生了顯露出來了,那些牆一般敵騎的次序已經發生了變化,變得略微鬆散開來。
而這一次排射後他終於可以看清楚了,一團團血花在對面人和馬的身上綻放開來,就像是是一片無形的篩子濾過他們,而一片人仰馬翻的團團煙塵滾當之中,迅速濾出好些繼續飛馳的身形來。
而他們手上貼著馬首斜舉起來的刀槍晃晃,卻是已經可以將光亮清晰的反射在銃兵隊列的頭排臉龐上了。
這時候,第三輪第四輪裝填好的排射,也迫不及待的擊飛出去;更加密集的戰果開始呈現在他們的面前,就像是一層層被剝開的果蔬內里,那些騎兵仰面翻滾和跌撞著,一片片的倒在前赴後繼的馬蹄之下。
然而,在巨大的衝力和慣性之下,還是有足夠飛躍而過的漏網之魚,提馬衝到了他們的面前,幾乎是用坐騎和手牌的掩護,頂沖開陣前最後一點妨礙和威脅,撞進那些站立高舉布矛的白兵線列之中。
巨大的撞擊聲和鋪天蓋地的碩大黑暗籠罩了,少年孟林所在的最前列數排之中,驟然爆發的刀槍碎斷和骨肉摧折,呻吟和慘叫聲,剎那間充斥著孟林的視野和聽覺,將他全身的力量和勇氣給再度奪走了一般。
他?能機械的向上舉起銃刺,本能按照操條用身體最大的氣力撐住槍托;然後就覺得鋒銳的尖端似乎刺中了一個堅韌而沉重的事物,然後巨大的反作用力將他狠狠慣倒又死死壓在了地上。
而手中卡死的銃刺就像是被強大慣性帶動著折斷了,就像是被用力戳破的一個皮袋一般,大團大團溫熱濕膩的東西,被滾落澆淋在在他的頭臉上,濃重腥臭的讓他幾乎要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