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吧……」滄瀾的雙眼越發無神。

    凌天明白了些什麼：「哥，艾小姐已經死了，死了很久很久了，你就不要再惦記了，要過好眼前的生活。」

    「我知道，但你不覺得，我們面前的凱爾，和她很像嗎？」滄瀾看著眼前正在安慰莫甘娜的凱爾。

    七千年前————

    「哥，他們沒有追上來吧。」

    「沒有，凌天，歇一會吧，餓了吧，哥去給你找點吃了。」這是滄瀾與凌天逃難時的情景。那時的他們，滄瀾只有十二歲，凌天只有九歲。

    「嗯，好，快點回來。」凌天望著自己哥哥遠去的背影，心裡沒底，第一是怕他這麼一走，就回不來了。二是怕後面的追兵追上來。

    過了好久，一聲騷動傳到了凌天的耳中。

    「站住！你這個小偷！」一個成年人的呼喚聲傳了過來。

    「凌天！快走！」滄瀾突然從面前的灌木叢沖了出來。然而晚了，滄瀾被這個成年人摁倒在地。

    「呦，還有一個小偷。」成年人看到了凌天，企圖將兩個人一起抓到。

    「住手吧。」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

    「小姐。」成年人畢恭畢敬的看向了後方，彎下了腰。

    「哼，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還想偷我的吃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我們不是小偷。」

    「穿成這樣，偷偷摸摸的，不是小偷是什麼！」語畢，凌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金色的，乾乾淨淨，又看了看滄瀾身上藍色的衣服，破破爛爛，路上滄瀾怕凌天感冒生病，將自己的衣服給了滄瀾，自己換上了破爛衣服。

    凌天努了努嘴：「我再說一遍，我們不是小偷！我們是來自天際城的難民，我們太餓了，身上一點錢都沒有，只能靠這樣子維持生計，更何況……」

    「更何況我弟弟他生病了，我們沒錢看病。」滄瀾艱難的掙脫了束縛，跑到滄瀾身邊，兄弟倆抱在一起，凌天放聲大哭：「哥，我想家了，爸爸媽媽他們在哪呀，為什麼還不來找我們，哥，我想家了。」

    滄瀾抱著凌天，聽到這番話，感覺鼻子酸酸的。

    「凌天，你放心，爸爸媽媽很安全，他們躲到了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哪裡遠離戰爭，爸爸媽媽跟我說了，等我什麼時候凌天娶一個漂亮媳婦，給爸爸媽媽生一個大胖孫子的時候，爸爸媽媽就會來找我們。」

    「嗯。」

    「你們，真的是難民？」這個少女說話了。聽完了他們的一番對話，這個少女也為之感傷。

    「我們是來自天際城的難民，一路逃亡到了這裡。」

    「你好，我叫艾黎，你叫我艾小姐就可以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手下的家奴。小弟弟……」艾黎走到了凌天的身邊。

    「不用怕，前面就是天域，我也是難民，但我在天域有一個府邸，我們可以住在哪裡。不用怕，倒了天域，我們就會遠離戰爭了。」

    「天域？遠離戰爭？哥哥，爸爸媽媽在哪裡嗎？」

    凌天看著滄瀾，這一個問題讓滄瀾很難回答。

    「放心吧，小弟弟，我們會找到爸爸媽媽的。」

    「嗯嗯，我不叫小弟弟，我叫凌天。」

    「哈哈哈，好好好，凌天弟弟。」

    天域史724年，天域王發兵反攻，反攻定為下一個月圓之夜。

    天域城內，艾家府邸。

    滄瀾駐足涼亭，仰望星空。此時的他，已經17了。

    「滄瀾，你在這裡幹嘛吶？還不回去睡覺嗎？」

    「我有時候在想，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神？如果沒有，我們是怎麼來的？如果有，為什麼不來阻止這場戰爭？」

    「滄瀾，神也有忙碌的時候。他們也許顧不上我們。」

    「艾黎，再過幾天我就要隨軍出征了，我怕……」艾黎用一隻手指頭豎在了滄瀾的嘴前。

    「別瞎說，你會回來的，你一定會平安的回來的，我等你，兌現你娶我的諾言，你一日不歸，我便等你一日，你一世不歸，我便守你一世。」

    「艾黎……對不起。」滄瀾抱住了艾黎，感受著這僅有的時光。

    ——5年後——出征凱旋————

    「凌天，看到你哥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