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回去後,把微生淼和元威名的反應告訴給了司芳雲。
司芳雲冷聲道:「狗咬狗,果然是天生一對。薛棠的話是對的,只有板子打在元威名的身上,他才會知道疼。」
司危從迴廊中走來,沉聲道:「你早該去找薛棠。如果那日秦明月真的出了事,你知道因為你之前的不作為助紂為虐會闖下多大的禍?!拋開我跟秦驍的私交,因為這次的事,司家欠了秦家一個大人情,而且,早朝上,陛下點名斥責司家家教不嚴,我被罰俸半年,陛下特地提醒百官,若是再有誰敢污衊戍邊將士,定不輕饒。」
其實他隱隱有猜測,薛棠就是有意放任不管、任事態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
但是他不能說什麼,畢竟管教元威名和微生淼那些事,是司家的責任,跟秦家和薛棠沒有關係,秦家是受害者,真要追究起來,是他司家失察。
他覺得,如今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不破不立,讓司芳雲狠狠吃一次教訓,免得日後再因為兒女情長影響了司家的大局。
「小叔叔。」司芳雲欠身行禮,低聲叫了一句,滿眼的羞愧之色。
她只是兒女情長,卻不是無知婦人,知道因為她連累得小叔叔損了首輔的官威,甚至還有人藉機彈劾司家,司家歷經幾朝,還是頭一次這樣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司危問:「那日,薛棠跟你說了什麼?」
司芳雲支開身邊的人,將那日薛棠的話一字不落的說給司危。
司危結合暗衛回來稟報的內容,將那日的事勉強拼湊完整。
司芳雲以為司危聽了會不舒服,畢竟那日薛棠說什麼養豬之類的話都不好聽。
可是司危卻神色如常,「薛棠很厲害。她比你聰明,她說的沒錯,元威名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如果喜歡他,當豬養起來,也未嘗不可。」
司芳雲還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
司危又問:「你什麼時候去秦家賠罪?」
司芳雲頭垂的更低了,「我正在準備,不知道她們喜歡什麼禮物。」
司危也不知道,「薛棠是個直爽的,你可以直接去問她。」
司芳云:「!!!」
哪有這樣的?上門送禮,還要先去問問人家喜歡什麼?!
司危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句,「問好了告訴我一聲。」
司芳云:「」
小叔叔,你肯定是在坑她!
大家知道你是這樣的首輔嗎?!!!
微生淼和元威名的案子很快開堂公審。
雖然案件涉及的範圍比較廣,但峨眉山的俠士們知道自家小師妹被人欺負之後都發了狠,出手相助,很快就搜集齊了證據,還幫助京兆府捕獲了剩餘的在逃嫌犯。
公堂之上,微生淼和元威名身邊,不僅有江湖術士老蠱師、小廝和丫鬟,還有剛剛抓獲的拐賣女人和孩子的那些人牙子,以及倒賣蠱毒的一些嫌犯。
嫌犯中很多都是真正的窮凶極惡之徒,身上多數是背著人命官司的,就是跪在公堂之上,他們依舊眼神兇狠的盯著微生淼和元威名。
若不是這倆貨把東西用在了不該用的人身上,怎麼可能牽扯出他們!
上官尋特意敞開府衙的前門,讓百姓們現場觀看審案的過程。
這無疑把微生淼和元威名徹底釘在了恥辱柱上。
元威名避開身邊一個絡腮鬍子的兇狠目光,側過頭,便看見了人群里有很多之前恭維他的人,也有給她送過女人和宅子的人,還有為他在司芳雲面前撒過謊的人
而現在
元威名的目光突然頓住。
段景辰!
段景辰已經知道了,當初元威名就是故意將段景初被打的事傳得人盡皆知,推波助瀾讓他去秦家討說法的,結果他就落入了薛棠的陷阱,那之後,簡直一步一個坑。
他今天就是來看元威名遭報應的。
元威名留意到段景辰的目光,那裡面怎麼有報復的意味?!
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位尊神啊!
司危雖然手段了得,但是他是文臣,不會輕易暴露兇狠的一面。可是段景辰不一樣,段景辰,人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