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婦道 第十九回
裴長喜走出沒多遠,看見對面來了五六個縣衙里的衙役,仿佛去鎖拿人的樣子,到了近前,見其中有個相熟的,那人看到他,丟了個眼色過來,故意放緩腳步,等落到後頭了,停下來低聲道:「你堂兄裴長青可在家,若在,趕緊叫他逃!」
裴長喜搖了搖頭。
衙役道:「不在更好。他打傷了人,縣官要我們連夜來捉拿呢!」說完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裴長喜吃驚,慌忙轉身拐入側旁一條小巷子飛奔到了裴家,把剛聽來的消息轉述了一遍。
萬氏嚇了一大跳,頓腳道:「好端端的我家長青怎會打傷人?是不是官爺們弄錯了?」
「我也不曉得,恰好那幫衙役里有個我的相熟人,好心跟我說的……」
他話沒說完,外頭院門便傳來啪啪的拍門聲,夾雜了衙役的呼喝聲。
「來了,來了,這可怎麼辦……」萬氏臉色發白,在屋裡團團轉起來。
見她六神無主,梅錦道:「娘您別慌,我去開門,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說完轉身到了前院,打開了門。
門一開,手拿火杖的衙役就沖了進來,不由分說徑直闖到了屋裡,推門到處查看,連箱櫃也不放過,搜檢一番見沒人,一個自稱劉班頭的沉著臉問萬氏:「你兒子在哪裡?他打傷人犯了案,我們大人下令一定要將他捉拿歸案,你若包庇,視為同罪!」
萬氏顫聲道:「差爺,我兒子這些天一直在閘房老老實實做事,未曾惹禍啊,連閘官都稱讚他了,是不是你們弄錯了?」
劉班頭冷笑道:「老阿姆,你兒子裴長青不學好,和縣裡的一幫無賴混子整日混在一起,你當我們沒打過交道?抓的就是他!我看你神色張皇,莫非把你兒子藏了起來?痛痛快快說出他的去處,我們也不難為你。」
萬氏臉色煞白,不住搖頭稱否,劉班頭只一味聲色俱厲地逼問,梅錦上前道:「劉班頭,我娘年紀大,身體也不好,大晚上的突然聽到這消息,驚慌在所難免,何來藏人之說?我夫君今晚沒回家,我們娘兒倆正不放心,方才還託了長喜堂弟去閘房問消息,未曾想你們便上門了,只聽你們說他打傷人犯了案,到底打傷了誰,犯了什麼案,我們半點也不曉得,您給說一聲,好叫我們心裡有數,該當如何,我們絕不敢阻撓。」
劉班頭覷了她一眼,「你是裴長青媳婦?告訴你也無妨,你男人打傷了順寧礦廠的一個鍋頭,對方告到縣衙,大人下令捉拿他歸案!」
所謂鍋頭,乃礦廠行業的一種稱呼,指的是管理礦廠庶務的人。這順寧礦廠在鄰縣,和裴長青八竿子打不到一處,他又怎麼打傷了對方?說起來,還是和張清智有關係。
便是傍晚時分,裴長青回家路上,小如來匆匆找了過來,說順寧礦廠孫家人帶了一幫人堵住了張清智,眼看言語不和要大打出手,讓他趕緊過去助拳。
原來,順寧孫家和張家向來有嫌隙。去年生意被張家搶走了好幾宗,今年年初,孫家礦廠的一個鑲頭(技術總管)被挖走,剛前些天,這個鑲頭又暗地裡招走了不少原本在孫家礦廠做工的槌手和砂丁。
槌手砂丁便是鑿礦和背負礦石出井洞的人,通常有三種來源。一是招錄的正常礦丁,二是衛所里的軍人,第三種乃是犯人流徒死囚,待遇依次遞減。若放在前幾年,倒也沒什麼,礦廠並不缺人,走便走了,但從去年開始,朝廷嚴令禁止調衛所軍人到礦廠充當礦工後,礦丁人數銳減,一時招不齊人,許多礦廠面臨砂丁不足的情況。孫家先被挖走鑲頭,現在還被叫走了一撥人,豈肯吃下這個虧,帶了許多人堵住了外出的張清智,挾到醉仙樓里說道,要他將人都送回,張清智唯恐自己吃虧,急忙讓小如來叫裴長青過來助拳。
裴長青原也有些躊躇,唯恐萬氏和梅錦知道了要說自己,只是小如來口口聲聲將義氣掛在嘴邊,又吹捧他功夫過人,稱有他過去必能鎮得住場子,以裴長青的性格,那個「不」字怎說得出口?當下掉頭便跟小如來趕了過去。雙方果然言不投機,很快場面失控大打出手,混亂中裴長青打傷順寧礦廠的一個鍋頭,對方斷了兩根肋骨,昏死過去,張清智以為打死了人,慌忙逃離,裴長青也趁亂逃走。對方怎肯作罷,連夜抬了人到馬平縣衙告狀,張清智推說人不是自己打的,土官便命捉拿裴長青歸案。
待聽完了原委,萬氏面上血色頓失,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