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好冰......」

    鳳惑君看著葉凌天的手，眉頭一皺，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冰涼。

    「只要心還是熱的，縱然全身都冷了......」

    葉凌天搖搖頭，並未過多理會。

    「或許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樂觀。」

    鳳惑君輕聲道。

    「明悟者，無心，或許你說得對，再怎麼灼熱的心，終究停止跳動一天，有時候執迷不悟，或許也是件好事情。」

    葉凌天開口。

    鳳惑君運轉一道真元輸入葉凌天體內，葉凌天冰涼的手，頓時暖和了起來。

    「......」

    葉凌天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

    這一刻真的很暖和，連帶著身體都暖暖的，全身舒坦無比。

    「這樣好多了吧。」

    鳳惑君輕聲道。

    「嗯。」

    葉凌天輕輕點頭。

    「我帶你去個地方。」

    鳳惑君拉著葉凌天的手，往樓下走去。

    「......」

    葉凌天並未拒絕，默默的跟在對方身後，被鳳惑君這樣抓著手，暖暖的，感覺很舒服，讓他有些莫名的捨不得放開。

    鳳凰樓。

    第十八層。

    樓中佇立著四根青銅柱子，青銅柱子中央，有一柄插入地面的長劍，長劍古樸，長三尺，劍身刻畫著神秘的花紋，上面散發著玄妙的氣息。

    鳳惑君輕聲道：「這是名劍譜第一的帝淵劍，你去試試，看能否拔出來。」

    葉凌天看著眼前的長劍，沉吟道：「上古時期，逐鹿之戰，夏禹劍和蚩尤劍斷裂，後雙劍重鑄，成就神兵帝淵，此劍乃是帝王之劍，我拔不出來。」

    千載大周，尚無一人拔出過帝淵，因為此劍有靈，若非天命認可之人，休想拔出此劍，整個大周，或許只有一個人能夠拔出來，那便是眼前的鳳惑君。

    原主也曾試過拔劍，可惜失敗了，他連靠近帝淵的資格都沒有。

    「試試也好，沒準你能拔出來呢。」

    鳳惑君看向葉凌天。

    「讓你失望了，名劍有靈，我此刻尚未靠近，但也能感受到它的抗拒。」

    葉凌天搖搖頭。

    這種感覺不會錯，帝淵劍，不屬於他，他拔不出來，或許鳳惑君能夠拔出來。

    鳳惑君默默的看著葉凌天，她輕聲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如今近在眼前，為何不試試？」

    「得不到的永遠得不到，不屬於自己的永遠不屬於自己。」

    葉凌天哂然一笑。

    一柄劍而已，證明不了什麼。

    既然在抗拒，那便沒有去拔的必要，他有聽雨、降災，沒必要盯著一把帝淵。

    「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開口，我都可以給你。」

    鳳惑君眼神幽幽。

    「我到底想要什麼，或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我要的一切，你給不了。」

    葉凌天輕輕一嘆。

    「天下，拱手還你；長生印，我去給你尋。」

    鳳惑君輕語，已然把話挑明。

    葉凌天伸出手，輕輕挽起鳳惑君耳畔的一縷髮絲，神色複雜的說道：「其實，國師大人從未了解過我，而我也從未了解過國師大人，你所言的一切，只是你自己的想法罷了。」

    「我要的東西，只能我自己去奪取，或許有一天國師大人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麼，真的到那一天，你可能會譏諷一笑。」

    說到這裡的時候，葉凌天臉上浮現一抹溫和的笑容。

    鳳惑君有些失神，她喃喃道：「或許我真的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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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國師大人相隔一條鴻溝，越過不去。」

    葉凌天輕輕一嘆。

    他終究只是葉凌天，不是天門的三公子，不是那個逝去三皇子，也不可能是那個三皇子。

    他只是一個跨越長河而來的靈魂，他與鳳惑君隔著一條巨大的鴻溝，這是天塹，難以跨越。

    而鳳惑君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在基於那位三皇子，終究與他葉凌天無關。

    在這片天地，他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天下也罷，其他之事也罷，若只去看結果，你會發現，很多事情，其實到頭來也就那樣，並無太過特殊之處。

    過程，很多時候，才是最為關鍵的。

    鳳惑君沉默了一會兒，她再次抓住葉凌天的手：「罷了，一把劍而已，拔與不拔，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陪我逛逛如何？」

    「好。」

    葉凌天輕輕點頭。

    鳳惑君牽著葉凌天的手，飛身離開鳳凰樓。

    再次出現。

    兩人已經來到大街上，街上人也有不少，一群小孩子正在城中跑來跑去，顯得非常開心，各種院子之中，傳出一陣陣爆竹之聲，上空升起陣陣美麗的煙花

    鳳惑君走在前面，葉凌天走在後面。

    突然，葉凌天停下腳步。

    「怎麼了？」

    鳳惑君看向他。

    葉凌天往前走出一步，走在鳳惑君身前，輕語道：「我在前面吧。」

    鳳惑君怔了一秒，笑著點頭道：「行。」

    往前走了三百多米。

    葉凌天看到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攤販是一對中年夫婦，他們身邊跟著一個小孩子。

    對一些百姓而言，除夕雖然快樂，但生活終究要繼續。

    「來一串糖葫蘆。」

    葉凌天從懷裡摸出一小塊碎銀子。

    「好勒。」

    老闆取出兩串糖葫蘆，遞給葉凌天道：「給你們兩串吧，一人一串，否則一個吃，豈不是沒有了該有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