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剛從茅廁出來，想爬上床休息一會兒，結果腳沒踩穩從床上摔下來，一把老骨頭摔得都要散架了，正趴在地上大聲嚎叫。

    不僅如此，老蘇家其餘人也是一樣的慘。

    本來老蘇家就一個茅廁，現在家裡大人加小孩十個人全都莫名其妙腹瀉，為了爭一個茅廁大打出手。

    「老二媳婦，你給我滾開，明明是我先進來的！」吳翠花破口大罵道，直接上手推搡趙秀蘭。

    「大嫂你淨占著茅坑不拉屎，總該讓我們其他人也方便下吧？」

    趙秀蘭也不甘示弱，直接上手薅吳翠花的頭髮。

    「行了！都不要打了！」

    蘇老頭杵著拐棍走出來呵斥，接著問道：「老大老二，讓你們去給那兩個小賤種下毒，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爹，我和大哥這就去後山那邊查看，那兩個小賤種八成是死得透透的了。」

    蘇老大和蘇老二虛弱地走出院子，鄰居趙二狗正好出門撞見了。

    趙二狗還扒開門，往院子裡瞧。

    「喲，你們老蘇家這是全都吃壞肚子了？真是惡人有惡報啊，老天爺都恨不得收拾你們！」

    「關你屁事啊，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揍你！」

    蘇老二唇槍舌戰，懟了幾句回去。

    路上心裡也覺得有些古怪，起先他們都以為是昨晚吃得東西不乾淨，現在細細想來總覺得有些不對。

    蘇錦玉和小弟吃完早飯，背著背簍就急忙趕到村口。

    每天趙大爺的牛車幾乎都會等在這兒，讓想要進城的村民搭個順風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一人給兩文錢，這樣也讓趙大爺能掙點銀子。

    「趙爺爺，兩個人進城，這是路費。」蘇錦玉遞給趙大爺四枚銅錢。

    「錦玉丫頭，你咋還跟爺爺客氣，你姐弟倆坐車不收費！」趙大爺擺擺手不收錢。

    牛車上坐著的劉婆子不樂意了，張著嘴嚷嚷道：「我說趙大爺，憑啥他們倆坐車不收錢，他們一不是你親孫子孫女，二和你也不沾親帶故的，咋就能白坐你牛車了？你這樣厚此薄彼，不是成心膈應我們其他交路費的人嗎？」

    蘇錦玉也不理她，帶著弟弟直接坐到牛車上最寬敞的角落，還將劉婆子往外擠了一把。

    「劉婆婆，我這兒還有背簍，麻煩你往外再挪挪。」

    「你個死丫頭，一個人占那麼大塊地方要撒尿啊？真是不像話！」劉婆子堅持不肯挪。

    還不等蘇錦玉回懟，趙大爺就幫她說話。

    「劉婆子，人家姐弟兩個娃娃才占一個人位置，你一個人硬是占那麼寬，好意思嗎？

    「我說趙老頭，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你就這麼幫著他們說話，怎麼，這兩個娃娃是給你養老送終了，還是給你好吃好喝供起來了？」

    趙大爺聞言，真就得意地笑了起來。

    「劉婆子你說的沒錯，昨個兒晚上，錦玉丫頭還真給我家送來一隻肥雞兩條肥魚，我和老伴吃得肚皮都撐起來了，夜裡更是撐得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今早上起來肚子都沒空呢！」

    趙大爺拍拍肚皮，衝著牛車上其他人炫耀。

    「趙老頭，你是說這丫頭會打獵？」劉婆子明顯不信，嗑著瓜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就她瘦成竹竿的細胳膊細腿，不被後山的狼給叼走，都算是她運氣好了，這話一聽就是你趙老頭瞎說的！」

    這時候趙大爺隔壁的李婆子也插了句嘴。

    「原來昨天晚上飄出來的肉香味，是趙老頭你家傳出來的！」

    此話一出，趙老頭點頭。

    劉婆子本來不信，也變成了信了六分。

    「錦玉丫頭，你跟婆婆說實話，你真的會打獵？」

    蘇錦玉兩隻胳膊環抱於胸前，悠哉的靠在牛車木板上：「劉婆婆，你還是少管閒事吧，就算我打的獵物也是送給趙爺爺他們吃，沒你的份，畢竟你呀和我非親非故的，要是我給你送肉吃，那可不是對一直關照我的趙爺爺厚此薄彼了？」

    方才劉婆子說蘇錦玉的話，甚至全都被她還了回來。

    劉婆子被這話噎得臉紅脖子，牛車上的其他人都跟著看笑話。

    眾人也都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