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乖軟夫郎的農家書生 19 第 19 章
謝見君話音剛落,就見雲胡嘴張得老大,仿若跟丟了魂似的,連手裡的勺子掉了都未曾發覺。
他被小少年這幅傻憨憨的模樣逗得直想笑,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想著那豆子既是虧了本,不如磨成豆腐,在四周村里叫賣叫賣,多少也能賺點銀錢回來。」,這念頭來得突然,他自個兒心裡也沒個底,靈光一現,嘴就跟著說了出來,卻沒想雲胡反應這般大。
他有些猶豫,本就沒下定決心,這會兒愈發覺得是自己唐突了。
豈不料雲胡愣了片刻,茫茫然回過神來,確信自己沒聽錯後,他提了口氣,還是同先前那樣點點頭,復又覺得應該說點什麼,他猶自想了想,「賣豆腐、我們、我們就能賺錢了,等有了錢,你可以、你可以去讀書了」。
正琢磨著要開口再找補兩句,聞聲,謝見君怔怔地看著他,一時話到嘴邊,梗了梗,只覺得心底似是被羽毛輕輕掃過,他喉結滾動了兩下,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一絲笑意,「難為你為了我讀書的事兒,還一直掛念著。」
雲胡輕搖了搖頭,耳梢燒得滾燙,「我、我不怕吃、吃苦」,他是想讓謝見君如願的,若是能將這日子越過越好,辛苦些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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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同雲胡夸下了海口,謝見君便琢磨起磨豆腐這事兒來,雖說幼時曾見過爺爺奶奶磨豆腐,可要輪到自己動手去做,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他想著自個兒先行嘗試一番,若是成了,便是能做門行當的買賣,賺多賺少,總比他在家閒著要強,趕著這會兒沒什麼農活,把這買賣拉拔起來,茲等著有了固定的客人後,就好做多了。
聽雲胡說,這福水村從前有個宋家阿嬤賣豆腐,她家做的滷水豆腐韌而不硬,好吃得很,只可惜她人病逝了之後,家裡孩子沒能將這買賣給繼承下來,後來,村里人但凡買豆腐,要麼去別村,要麼就趕著集市上買。
如此看來,倘若他們這磨豆腐的手藝還算能拿得出手,買賣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
轉日,
謝見君將老磨盤周圍的雜物收拾乾淨,老石磨在柴房裡擱置了有些年頭,內里表面都落滿了灰塵,他清水沖洗了好幾遍,連邊邊角角的溝壑里都杵著小木棍擦洗乾淨。
秋日裡陽光甚好,老磨盤上的水珠熠熠發光,映得謝見君晃了眼,他搬來個小矮凳,蹲坐在院子裡,閒著無事,便將許褚交於他的書冊翻找出來,借著光影,細細翻看起來。
書中內容稍顯晦澀,他一面默背,一面依仗著許褚標註的註解,自行領會。這許褚並非是那悶頭苦讀之人,行間字里亦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多數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通讀幾頁後,謝見君竟也生出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暢快,偶有不解之處,他便將其標示出來,只待幾日後,去許褚那裡,再仔細詢之。
起風了,雲胡從屋裡出來,他見謝見君在院子裡溫書,怕他一時專注,受風著了涼,便從柜子里翻出件長衫,想著給他送來擋擋風。
謝見君正看得入神,冷不丁眼前遞過來一件月白長衫,他抬眸望去,雲胡怯怯地站在他面前,「有、有風、冷。」
經他一提醒,謝見君才驚覺日頭已不似中午那般盛,他接過長衫,往身上一搭,溫和的暖意包裹起全身,他緊了緊衣襟,道了句謝。
「沒、沒啥」,雲胡說完,腦袋又低低地垂了下來,這是他一貫的習性,鮮少會同人相對視,一緊張手指便忍不住磋磨衣角。
腦袋頂上乍然傳來一聲輕笑,「那衣角再搓,可是要給搓破了。」
一縷羞意透上心頭,雲胡漲紅了臉,緊攥衣角的手指無處安放,他怔怔抬頭,正對上謝見君溫柔的眸光,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謝見君曉得他臉皮薄,歇了打趣他的心思,指了指他身前沾著的碎布,「這是要做什麼?怎麼弄得衣衫上都是碎布頭?」。
「要、要給滿崽做鞋、打、打腳。」,雲胡笨嘴拙舌地解釋道,臉紅得像蘭月熟透的櫻桃,鮮紅欲滴。
謝見君淺淺「哦」了一聲,整日整日地為了生計而奔波,都沒得注意到這些事兒,原是想著哄得滿崽高高興興的,就是報了原主的恩情,如今看來,照顧孩子這事兒上,還是雲胡心思更為細膩些。
他心頭湧上一絲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