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聞言，她的唇輕輕動著。

    她摸著自己完好的臉，低聲道：「是啊，離開了他，我照樣可以活。」

    「這就對了。」陳夢恬拿著桌上的筆與紙，走到柳娘的面前，「簽字吧。」

    望著紙上的字跡，柳娘的笑容不變，她接過陳夢恬手中的筆。

    快速的在紙上寫了柳娘二字。

    她這一生沒有名字，自從入了怡紅院，柳娘這兩個字就是她的名字。

    往後餘生這個名字也跟隨著她。

    這個名字將會是她帶進棺材裡去的。

    簽字完後，柳娘笑了。

    即使她渾身狼狽，卻也笑的風-情萬種。

    「手印。」

    陳夢恬在這時候出聲。

    柳娘一雙媚眼勾了陳夢恬一下，她伸手抹了一把地上的血跡。

    隨即在之上，按下了一個大大的手印。

    「還未曾請教姑娘的姓名。」

    陳夢恬皺著眉望著欠條上的大手印，眼中帶著不滿。

    這血跡有些髒啊。

    但是讓她重新再寫一份，又有些麻煩。

    最終，她帶著幾分嫌棄的小情緒，將欠條摺疊好放入衣袖之中。

    「陳夢恬。」報上自己的名字，

    這算是回答柳娘的問題。

    陳夢恬從柳娘的手中拿過筆，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往後你的生活中沒了一個男人，將會有千千萬萬男人任你選擇，但也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債主。」

    柳娘站起身，望著陳夢恬離開的背影，默不作聲。

    但是她眼底有感激，有激動，還有崇拜。

    儘管對方比她小，卻給了她重生。

    直到陳夢恬的腳步踏出門口，背影消失，柳娘這才垂眸打量自己。

    她的唇角流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千千萬萬男人……」

    這話她當真是喜歡極了。

    ……

    陳夢恬離開客棧前，將手中的筆給了櫃檯前的掌柜的。

    她踏出客棧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而是看向不遠處的怡紅院。

    偌大的青樓占地面積很大，高三層，即使是白天也非常吸引人，只因周圍掛著紅綢，看起來極為引人注目。

    這就是古代的青樓，這裡面的女子各有各的苦衷，不得不淪落到此地。

    畢竟在古代，女子永遠是最卑微，用來賣錢，抵賬。

    甚至有的是為了自己撈錢，為了過能填飽肚子的生活。

    陳夢恬只是平淡地望了幾眼怡紅院，就轉身離開。

    她所去的方向是衙門。

    距離她離開，已經過去快一個時辰了。

    也不知道姜澤北，陳奇山，還有陳寶傑，王柱他們有沒有等急。

    想到這裡，她突然停下腳步。

    她忘了一件事。

    陳夢恬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轉腳往另一條街上走去。

    很快來到了一家衣鋪。

    「客官裡面請，想要買成衣還是布料？」

    陳夢恬腳剛邁進店鋪，裡面的夥計立馬熱情的招待。

    她對夥計笑了笑，「買塊料子，大概九尺。」

    一米等於三尺。

    陳夢恬算了算，大概要三米左右，畢竟陳寶傑的身高可不低。

    夥計一聽立馬笑容滿面，領著她來到擺放成軸的布料面前。

    「姑娘您看看這些如何？」

    櫃檯上擺放著很多麻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