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柳娘的脖子處動了動，做了吞咽的動作，陳夢恬這才鬆手。

    她站起身，將桌上的小瓶子撈起來，用瓶塞堵上放入懷中。

    至於地上的柳娘，在這短短的時間還看不出什麼。

    陳夢恬轉身離開房間，往樓下走去。

    然而，就在她剛關上房門後，躺在地上的柳娘面容就出現了變化。

    或者說是她的全身都發生了變化。

    渾身蔓延著一股臭氣。

    面容也有了變化，開始滑落下帶著鮮紅血液的污垢。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吃一驚。

    要是膽小的看到這一幕，嚇暈過去都有可能。

    這一幕實在是太可怕，太滲人。

    柳娘臉上的污垢與血在排出的過程，就像是血肉在剝落一樣，這樣的情景恐怖的很。

    大量的血垢在排出，屋內的臭氣讓人聞著，都感覺有些頭暈腦脹。

    這味兒實在是夠重。

    陳夢恬回來的時候，推開房門，聞到屋內的味道，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她臉沖外深深地呼了口氣，給自己做了心理準備，這才走進房屋將門關上。

    從樓下回來的時候，她手中拿著筆與紙。

    走到柳娘的身邊，望著對方臉上看不出模樣，只有滿臉的血垢。

    她將筆與紙放在桌上，走到斜對角木盆架前，端著盆中的水走來。

    「嘩啦啦……」

    陳夢恬端著水盆走到柳娘面前，直接將一盆水嘩啦啦的倒在她臉上。

    「咳咳咳……」

    很快柳娘有了意識，急促的咳嗦起來。

    同時，她美麗的面容，也被清水沖洗乾淨。

    只有臉上相對來說是乾淨的，至於其他的地方依然很髒，很……臭。

    柳娘感覺到喘不上起來，急切地坐起身，用力的捂住胸口。

    她頭髮都濕了，有的沒有被清水衝到的地方，還沾染著粘稠的血跡。

    「醒了？」陳夢恬潑完水，就倒退三步。

    柳娘身上的氣息，實在是不好聞。

    比她曾經給姜澤北喝下靈液後，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還要重幾分。

    然而，她哪裡知道，柳娘在風塵之地，從小接受的調-教。

    她自從可以接客後，身上的暗傷就開始多不勝數。

    之前的三滴靈液，可謂是將她渾身的暗傷都治理好，甚至還讓她一身肌膚膚白如雪，面容的小瑕疵更是消失不見。

    柳娘清醒後，聽到了耳邊少女清亮的聲音。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跡，順著聲音望去。

    這一眼，就對上陳夢恬的笑臉。

    以及對方面上的小小嫌棄。

    陳夢恬望著柳娘還有些懵的面容，她轉身走到房間的梳妝檯前，將桌上的銅鏡拿起朝柳娘走來。

    柳娘從始至終都是處於懵的狀態。

    直到陳夢恬將手中的銅鏡，對著她面前，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雙眼一瞬間睜大。

    她的瞳孔放大，眼中的種種情緒外露。

    有不可思議，有激動，還有喜極而泣的興奮之色。

    銅鏡中女子表情跟她一致。

    即使臉上有污垢，甚至披頭散髮。

    可是柳娘清楚的看到，她的臉真的恢復如初。

    甚至還變得白皙有光澤，比之前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