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主走到他跟前，輕聲道：「過幾天我就會死。」

    聽到這話，莫德業猛地抬頭，低沉道：「父親！」

    他聲音中有隱忍。

    就連一旁，難受的不行，快要失去意識的莫子燁，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父親……您說、說什麼呢！」

    莫家主望著最後兩個兒子，道：「之前陳姑娘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我必須死。」

    望著父親說死的時候，面色並沒有什麼遺憾，也沒有什麼不甘，以及憤怒。

    甚至雙眼還泛起幾分輕鬆，他似是明白了什麼。

    莫家主繼續道：「這死也可以是假死，莫家有一種閉息藥，我會在適當的時間詐死，只有我死了，佟家才會放過我們，並且還是在陳姑娘，治好都督白大人之前死。」

    「這是為何？」莫德業不解的問。

    「如果在白大人出言護了莫家，我再去死就沒有意義了，佟家會認為我們跟都督大人有牽扯，或者是將秘密告知了都督，如果在這之前我死去，白大人再出言圍護莫家，一切都都將會就此打住。」

    佟家人的行事作風，莫家主還是非常了解的。

    莫德業恍然，身體難受，痛苦的莫子燁聽聞父親一番話，也顧不得擔憂。

    他的手再次在胳膊上劃了一道血痕。

    甚至腿上的衣服料子，也被他用指甲撓壞了。

    莫三管家帶著身後的小廝，抱著幾罈子酒進屋。

    「六少爺，您要的酒來了。」

    莫德業轉身，見莫三領著小廝，抱了至少六七罈子酒。

    他指著莫子燁說：「將九少爺扶回房間，連帶著這些酒，再等半個時辰給他泡酒浴，記住，一定要在半個時辰後。」

    莫三面上掛著不解，他習慣的將視線，投到了家主的身上。

    可家主就像是故意迴避一樣，在他看過去的時候，第一時間移開了視線。

    莫三也不是個傻的，明白了家主這是要徹底放權。

    他對莫德業恭敬的點點頭，「是，六少爺。」

    隨即讓人將莫子燁攙扶起來，準備帶回他的房間。

    莫子燁雖然意識快不清了，可依然聽到了莫德業的話。

    他雙眼閃過驚人的亮光，「六哥，是不是這些酒，就是解我身上的藥效的？」

    雖然是疑問，可他就是用一種非常確定的口氣。

    莫德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見他身上即使狼狽，目光也再無溫情。

    「今日你過分了，陳姑娘是我的貴客，她的醫術之高，就算是我都摸不透，你竟然有膽子招惹他，這是陳姑娘大度，將解藥的方法告知於我，否則你就等著渾身潰爛吧！」

    莫子燁一臉的無畏，「這次我承認，是我的手段比她低，下次我一定還會跟她較量一二。」

    「你……」莫德業臉色有些難看。

    莫子燁卻將雙臂搭在小廝的肩上，笑著說：「帶本少爺回房。」

    聽聽這得意勁。

    莫德業見他一臉的不知所謂，冷聲道：「三管家找人看著九少爺，不到半個時辰，絕不給他泡酒浴。」

    莫三第一時間應聲：「是，六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