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折磨他的感覺，恨不得立即昏過去才好。

    見他自顧不暇，陳夢恬眼眸一轉，望著站在一旁的莫家主，「十萬兩銀子太多了，這次的診金是六千兩。」

    莫家主卻搖了搖頭，「姑娘，剩下的就算是您給，東廠都督白胤大人治療的診金，至於去京城的時間會在這幾天，還請姑娘早作打算，莫家就拜託在姑娘手中了。」

    莫三管家很快帶來十萬兩銀票。

    陳夢恬並沒有拒絕，收下了。

    她垂眸看著手中的銀票，「銀票我就收下了，定好時間隨時來找我，在洛陽城的醉仙樓。」

    莫家主鬆一口氣，「好，德業，你去送送姑娘。」

    「是，父親。」

    莫德業送陳夢恬離開，兩人走在莫府的院落中，沿著小路往外走去。

    他們誰也沒有最先出聲。

    莫德業手中還握著莫家的玄鐵令牌，用的力度非常緊。

    直到走了大半的路程，莫德業終於開口了，「姑娘為何要讓我做莫家的家主？」

    就算是莫家嫡系子嗣死傷很多，可也輪不到他一個庶子來做莫家家主。

    如果不是今日陳夢恬所為，他與這個位置永遠沒有干係。

    陳夢恬腳步不停，實話實說，「因為你來做莫家家主，日後我要找莫家辦事才會放心，其他人信不過。」

    「……」莫德業覺得她直白的過頭了。

    「而且，你們莫家人的醫術太過保守，再無推進的可能，還不如你來做莫家家主，最起碼還能有往前邁一大步的機會，這麼久以來，莫掌柜跟子軒也學到了不少吧。」

    陳夢恬用一種肯定的語氣，這不由讓莫德業在夜晚中，臉色有些微紅。

    她說的不錯，自從子軒正是拜陳夢恬為師，傳授堂弟醫術後，他也學了一些東西。

    雖然是皮毛，卻足夠他受益匪淺。

    兩人來到了莫府的大門外，門口已經有馬車在等候。

    陳夢恬停下腳步，望著身邊的莫德業雙眼溢出笑意。

    「可還有事？沒事我就走了。」

    莫德業立即點頭，「姑娘放心，日後只要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不會推辭，感謝您這次出手，莫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之地，父親所為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陳夢恬笑了，「原來你也知道你父親所為。」

    「之前姑娘與父親交談的時候，從中聽出來的，我也不曾想到父親會如此。」莫德業言語中有幾分無奈。

    「我今天來莫府，跟你已經莫子軒有很大的關係，不官你父親有心還是無意，我都會來。

    再者今天這事，本就是互利，你沒有必要記掛在心，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且將目光往遠處看。」

    「是，姑娘能體諒就好，日後姑娘有事，莫家莫敢不從。」

    莫德業能做的保證，也只有這些。

    只要他坐穩了莫家家主之位，絕不是那等忘恩負義的小人。

    陳夢恬望了一眼莫府街道口，街道上還有來來往往的人。

    她說：「我自然是信你的，天色不早了，還有事沒？」

    莫德業這次有幾分難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