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恨人 161、在你我未亡之前
我想不明白他今夜怎麼了,正如我想不通他為什麼過來——既不像是來責怪我耽誤了他救治婠婠,又不像是來關懷受傷的本首輔。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的表情也令我捉摸不透,那模樣似是一直被冰涼的雨水浸染著,既冷漠又悲苦。
又是一陣難捱的沉默,他眼瞼撲簌幾下,像極了顫抖,唇角噙了絲慘澹的笑:「我對你是個什麼感情,你……真的清楚麼?」
我乾巴巴笑了一聲:「這有什麼不清楚的,」掙扎著坐了起來,齜牙咧嘴緩和了一陣,靠著軟枕跟他一一分析起來,「在南國府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遇上你才這麼不幸地被程遇和陳蘭舟追蹤到,還是因為一直被程遇找尋著才碰到了來救我的你,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花了大力氣才讓我留住了這條小命,所以你不願意讓自己的心血白費是以對我也有些愛護之情。」
怕他不明白我的意思,於是打了個比方繼續道:「這感情怎麼講呢,就好比你撿到的一隻瀕死的兔子,好不容易把她救活了,是以你不願意她再被別人捕了去、變成麻辣兔頭、手撕兔肉。但你對這隻兔子的感情也只有這樣了,你會想到喜歡她、同她成親、和她一輩子在一起麼?肯定不會的,這太荒唐了。」
他眼中似有光忽明忽滅,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卻聽到他語氣更沉了幾分,喃喃幾聲,說的話叫我聽不太懂:「我明白初見時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了。」
我努力回想著他說的初見,只能想到攬月湖畫舫上,墨色衣袍的公子站在樓梯西側,一雙桃花眼中雲煙散盡,田玉扇骨在他濃重的衣角下成千百碎片。
我對他不是這樣的感情。是悸動,是恐懼,是近鄉情怯,是覆水難收。
無一是關於兔子的。
&不羨,我為何不能喜歡她、同她成親、和她一輩子在一起?」他突然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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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問我:「我為何不能喜歡你、同你成親、和你一輩子在一起?這有什麼荒唐的?」
我覺得腦袋裡像是炸開了花,眼前一片白芒芒,費力抓住了些思緒,然後顫巍巍道:「你不要擅自改人稱。你同我怎麼可能在一起?自我從牆縫裡看到你對那位婠婠的愛惜舉動,就知道你倆才是一對,是滄海桑田水枯石爛都不能令你們分開的那種。我在你心裡,就是一隻被你隨手救下來的小動物,跟她是不同的……」
怕他再說出令我震驚的話,於是又打了個比方給他聽:「這麼說罷,正如你對我和婠婠姑娘是不同的,我對你和對蘭舟小公子也是不同的。對你,我既尊敬又有些懼怕,對蘭舟小公子我則能完全放下戒備,同他好生相處。你應該對我也有所防備、態度也有十分謹慎,但在婠婠面前就不一樣,你對她……」
話未說完,忽覺面前一黑,燭火的光芒悉數退至這高大的身影背後,寬大又堅硬的手掌忽然從背後出現一路向上,緊緊箍住我的後頸,攔住了我下意識後退的動作,我不由大慌,剎那之間覺得自己他要對我動手,我這小命好像要不保,於是驚呼出聲,口不擇言喚了一聲「蘭舟」!
一聲冷笑傳到耳中,緊接著唇瓣一沉,柔軟又冰涼的觸感在我唇上肆意沁染,動作的主人好像在報復一般,又好像並不滿足於此,於是動作更深,以至牙齒好幾次咬中我顫抖的雙唇。
我驚恐萬分,不知道事態為何發展到如此地步。慌亂地抬手想推開面前的人,可手剛探出,手腕就被他攥緊了再也動彈不能。
我想開口說話,想問一句他把我當成什麼了,想問一句他今夜這般舉動是為什麼,可溢出口的聲音被他悉數吞沒,最後只剩艱澀的嗚咽聲。
厚重的雨水氣息將我的呼吸擾亂,他長發不知何時已散落,有幾縷落在我臉上,惹得臉頰又冷又癢。在我的神識混沌不堪的時候,他已俯身將我壓至床榻上,也壓制住我所有抗拒的動作。另一隻手鬆開我的手腕,順勢探入中衣里,或輕或重地揉捏著,雙唇自我唇畔離開,或啃或咬,從下頜一路輾轉至脖頸。
這般不堪的情境之下,他竟然還能保持著一絲良心,手掌撐著我的後頸,將我腦後的傷隔開床榻一段距離,不至於觸及我的傷口。
&期,你是不是瘋了。」我終於能開口,委屈地想哭,偏偏整個身子被他壓制住,動彈都不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