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驚春開啟了瘋狂拜年模式，基本上，莫驚春都是放下禮品，就跑了。

    儘管如此，莫驚春還是跑了整整一上午，綁在懷裡的小傢伙什麼時候睡著了，莫驚春不知道。

    還是馬不停蹄的回到家，莫驚春才發現，小傢伙已經貼著他的胸口呼呼大睡了。

    看到小傢伙睡著了，莫驚春乾脆沒有將小傢伙放下來，放到床上。

    噗通噗通的心跳聲，更能給小傢伙帶來安全感，安心睡覺。

    下午一點多，小傢伙才睡醒，剛睜開眼睛，小傢伙就仰著頭對著莫驚春哼唧哼唧。

    莫驚春知道，小傢伙這是在告訴他「我要喝奶奶」。

    這也是莫驚春能聽懂，為數不多的幾句嬰語。

    半下午，又有些餓了的糖果，看著莫驚春手裡拿著的紅色草莓，有些猶豫了。

    看著還沒吃，就已經流出口水的糖果，莫驚春有些哭笑不得。

    上次買的草莓確實有點酸，但也不至於酸到這種程度吧。

    再說了，莫驚春嘗過了，草莓尖尖還是甜的，酸的只是下半部分。

    最終小傢伙還是吃了，只是只要吃到酸味，小傢伙立馬將吃進去的草莓吐了出來，將頭扭到一旁，任由莫驚春怎麼逗糖果，糖果就是不下嘴。

    瞧瞧那小眼神，我只是小，不是傻，都直接寫在了臉上。

    第二天一早，莫驚春就帶著妹妹趕去縣城的第一班公交車，臨走前，莫驚春還和大爺打了一聲招呼，告訴大爺，今天去一趟母校。

    公交上，人並不多，甚至還沒平時人多。

    按理說，今天各個學校的高三學生都開始陸續返校了，公交上應該有很多高三學生才對。

    可事實上，這兩年，私家車已經多到了非常恐怖的程度。

    一些私家車，甚至做起了生意，專門車接車送來回縣城的客人。

    要不是公交司機都是國家在發工資，莫驚春都懷疑這條公交路線，運營不下去了。

    一個多小時，幾十公里的路程，車費只要5元，就連油錢都不夠。

    搖搖晃晃，莫驚春都快要被公交車搖吐了，公交車才到站。

    到了學校門口，學生多了起來，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從大門進進出出。

    莫驚春知道，等今天開完動員大會後，學生們想要再出校門，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除非有班主任批的出門條，不然你甭想走出校門。

    高三高考動員大會是上午九點半開始，現在時間還早，莫驚春給班主任老余發了一條信息，說自己已經到了，正在學校里逛。

    一路走到湖邊，莫驚春看著黑色湖水裡，成群的魚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學校湖裡為什麼有這麼多的魚，還都這麼肥，更是沒有學生打這些魚的主意，為什麼？為什麼？

    那是因為，學校的每一位學生，都作出了貢獻。

    說是學校的湖，其實學生們都知道，那其實就是學校的化糞池。

    那些魚的存在，就是為了加快分解。

    用生物老師的話來說，是為了構造一條更加複雜，完整的生物鏈，加快大自然的循環。

    對於這湖，學生是退避三舍，只有校外的人員，才會對湖裡的魚感興趣。

    一想到高二冬天的時候，學校後門口，那些人家窗戶上掛著的乾魚，莫驚春就覺得噁心。

    只要是學校的學生，就沒有看不出來，那是學校湖裡的魚。

    那獨有的黃色，實在太明顯了。

    「莫驚春。」

    聽到有人喊他，抱著妹妹糖果的莫驚春，轉過身朝著聲音方向看去。

    只見，老余推著一個鳳凰自行車，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

    「老余，你這怎麼又瘦了？」

    本來就瘦的老余，莫驚春再次見到時，沒想到已經瘦到了皮包骨程度。

    老余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卻沒說什麼原因。

    可莫驚春卻從老余的眼睛裡，看到了落寂。

    就像枯萎的樹葉一樣。

    「不提也罷，走吧，我們一起去禮堂，校長他們都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