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猛力甩開他的手，擠出藥膏，蘸著棉棒，把藥輕輕塗抹在他胸口傷口上，兩行滾燙的淚珠從臉頰兩側淌下，嗚咽著嗓音咕噥。

    「你以為你死了，我還活的了……」

    她才不要在無盡的思念中度日如年……

    易北寒眸光一緊，冷淡地挑唇。

    「你什麼意思？莫非受虐慣了，怕我死後沒人虐你，活不下去？」

    「什麼死不死，求你不要說了……就算不能在一起，你也好好活著！」

    夏言哭嚷著，手上的動作依舊輕柔。就算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就算他不愛她，但她也希望他好好活著，而且要比她活的時間長……

    不能在一起？

    也就是不想跟他在一起？

    「既然不願意跟我在一起，用不著你在這裡假惺惺關心我！」

    易北寒神色冷漠地揮開她的手，朝一邊走去。

    還有新傷口沒有處理，夏言咬唇，滿眼淚花地看著他，頓了頓，又來到他面前。

    「誰說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了？你不愛我，別拿我說事好不好？」

    淚眼模糊一片，夏言吸著鼻尖，繼續為他擦藥。

    我不愛你？

    易北寒屏息，凝神，又蹙眉。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為他擦拭完傷口，算是止住了血，夏言淚眼汪汪地把藥膏放回藥箱。

    「說清楚什麼？你跟你前妻深夜在一起，還被人拍了照片，難道還需要把你們晚上幹什麼的細節也說出來嗎？」

    易北寒跟著走過來，奪走她手中的藥箱，扔到一旁，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像是要從中發掘什麼。

    「夏言，你現在讓我猜不透，你莫名其妙跟我鬧脾氣，到底是因為我跟白錦瑟見面，還是因為其他是事情？」

    「你說呢？你不是自認很聰明嗎？」

    夏言抬頭看著他，雙眼溢滿透明的液體，讓人看著心疼。

    易北寒劍眉蹙的更深，試探著問。

    「因為我跟白錦瑟見面？」

    他不否定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笨過，可是遇見這個女人，尤其是把她裝在心裡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愚笨了，看不出她的心思，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難道你還有其他事情瞞著我？」

    夏言哽咽著反問。

    易北寒執起夏言的手，不敢確信地說。

    「夏言，我不相信我們之間有代溝，可是我現在真不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跟我吵吵這麼多，剛才又跟我說那麼多絕情的話，你到底什麼意思？」

    這個男人在裝糊塗嗎？

    夏言抹了抹眼淚，不看他。

    「這就是代溝！！！」

    分不清她這個年齡階段說的話，什麼是氣話？什麼是事實？

    代溝？

    易北寒嘴角一抽。

    「什麼代溝，我又不是比你大很多，三十年一代溝，我們才相差十幾歲而已嘛，哪有什麼代溝？」

    三十年一代溝？

    夏言幽幽回過頭。

    「大叔，是三年一代溝！」

    易北寒不肯承認地淡淡一嗤。

    「你說三年就三年？」

    「……」

    夏言頓時無言以對！

    易北寒伸手捏住她的下頷，迫使她看向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