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發覺得不可思議，不禁問道：「這是為什麼？完全沒有道理。」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知道為什麼，也就不需要你來了。」

    幻首道：「兄弟，你能不能別一張嘴就十萬個為什麼？這會讓別人小瞧你的，覺得你就是一個菜鳥。別忘了，我是可以透過接觸物了解對方是誰？並且讀懂他內心的，有問題你應該直接問我，而不是你的主考官。」

    我立刻明白過來，走到血字前伸手按在血字上屏住了呼吸，忽然場景轉換，只見一個身材瘦長，穿著藍色粗布工作服的男人滿身沾滿鮮血立在牆邊上用毛刷子沾著人血寫下了這四個大字，而房間裡躺著曾經他用心為之呵護的一家人，之後只見他表情殘忍的對著滿地死屍笑了笑，接著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香菸點著，握著打火機的手絲毫不抖，再下來他掏出電話打給了公安局，沒一會兒功夫警方來到，他沒有絲毫抵抗，直接束手就擒。

    我轉身對中年人道：「能安排我見嫌疑犯一面嗎？我需要面對面的那種。」

    「沒問題，我們得到了命令，對於你的要求會儘量滿足。」

    四十分鐘後我進了一間市局專門審訊犯人的小屋裡，二德子和盧海洋在外等待，過了一會兒只聽腳鐐聲響，面容憔悴的殺人犯被兩名武警戰士押了進來，他雙手雙腳被一條鎖鏈固定，腳上還穿著一雙沉重的鐵鞋。

    從犯罪程度來看，此人確實是罪大惡極，暴力情況令人髮指。

    將嫌疑犯固定在椅子上後，武警戰士就退出了房間，此處只有我和他兩人，畢竟第一次和殺人犯面對面獨處，我心裡多少有些慌張，不過還是按照事先設定好的方式，我從身上摸出一支煙，準備散給他後，從遞香菸時間接接觸得到這人的心理活動，沒想到他擺了擺手道：「謝謝，我不抽菸。」

    他謙卑的態度和社會上絕大部分無權無勢的小民相差無幾，從這點上我基本就可以判斷如果沒有外力的因素，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難道他被巫術操控了？不過幻首看到的場景中他是抽菸的，當然，這不是問題，沒必要在這上面花功夫。

    「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但是我很想用禽獸這兩個字。」

    「隨便你，我知道對於一個殺死自己家人的兇手，無論怎樣的稱呼都不為過，但就是不能以人的名義稱呼，人都有批判別人的欲望，我為自己能夠提供你這樣一個機會而感到驕傲。」

    他那種謙卑的態度瞬間就消失全無，取而代之是一副挖苦嘲諷的表情，這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我說道：「你的行為已經遠遠超越了道德的範疇，你這是犯罪，罪大惡極，難道對於這點你還有異議嗎？」

    「我不是犯罪，我是為了人民。」他居然再一次說出了那四個字，雖然這是我想調查的真相，但這一切仍舊讓我難以接受。

    平靜一會兒自己的情緒，我道：「你能詳細的解釋一遍殺死自己的家人和為了人民能有怎樣的關聯嗎？我實在看不出，這能有什麼關係。」

    聽了這句話，他本來木然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些變化，慢慢抬起頭望著我道：「請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被他問的一愣，過了會兒才回答道：「因為我是公安系統的。」這句話絕不是瞎說，因為武警也屬於公安系統。

    他極度不屑的笑道：「那又怎樣？你有權利槍斃我，難道還有權利控制我嗎？我管你是那個系統的，我不想說這件事。」

    「可如果你真的想要隱瞞這件事的真相，為什麼要在牆上寫下那四個字？你前後的行為是不是有點矛盾？」

    「我就是一個喜歡自相矛盾的人，這不違法吧？」由於罪犯的極度不配合，以至於我的問話毫無進展，但是警方有規定不允許我走進犯罪分子一米範圍之內，所以我無法通過身體接觸探知他真正的思想活動，而除了香菸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能夠提供間接接觸的物品，事態似乎僵化在這一階段，而我除了依靠幻首，並沒有別的辦法可以使用，看來我過於樂觀的估計了執行任務會出現的障礙，所以眼下看來，我只有束手無策。

    「如果沒有問題我想回去了。」他語氣平淡的道，似乎對於自己的表現很得意，他兩隻手指很放鬆的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著，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

    我有點如釋重負，點點頭道：「期待你能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