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劍六百年,姑奶奶她重回人間 第二十一章 無一能殺得了我
「你怎麼在這裡?」晏長安打量完,環顧了一眼四周,問生殿的三名弟子已經盡數到齊,似乎是刻意為他和舒濃留出了說話的位置,秦唐和齊如二人與景鴻皆與他們隔了段距離,站在不遠處交談,景鴻有低頭,從儲物袋裡掏出了幾樣東西。
舒濃聳了聳肩:「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她偏著身子,微微湊近,周圍圍繞在她周身的靈力也跟著過來,拂動她的髮絲,叫清香入鼻,晏長安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她仰頭看著高聳入雲的試煉塔。
這周圍被滄元劍宗幾十代人不知下了多少禁制,設了多少陣法,將其中的妖氣魔氣全然遮掩,關押妖魔幾千年,未曾發生過一次妖魔暴動的事。
舒濃對裡面很好奇。
從六百年第一次見到這座通體純白的高塔時便心生好奇了。
鎮壓妖魔千年,卻從未發生過暴動,還能支使妖魔為滄元所用,配合宗門試煉弟子。
舒濃雖不至於認為天下妖魔盡數都殘暴該殺,但入了試煉塔的妖魔,無一不是殘忍嗜血,以屠戮人族,為禍人間為樂,這樣的將「惡」當作信仰的妖魔,她從不相信他們會因為被關押千年就改了性子。
裡面一定有什麼可以鎮壓住他們,還能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法器。
「這裡面的妖物魔族,縱然有我打不過的。」她笑道,「卻無一能殺得了我。」
晏長安看著她,嘴唇微張,卻未有可以反駁的話語。
舒濃毫不在意。
沒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如今的情況,她不知道這世上是否有六界,但早從六百年前起,她就已經不在六界之中了,上天入地,沒人能再左右得了她的生死。
那邊景鴻瞧著他們兩人似乎是已經無話可說,捏著兩支鐲子過來,隨手遞給晏長安一支後,又將剩下的那支刻著滄元花的鐲子交到了舒濃手上。
「進去之後,不可逞能。」他點了點舒濃手心躺著的鐲子,「若入險境,捏碎此鐲,便可即刻回到此地。」
他垂眸瞧著晏長安帶回來的這個小姑娘。
他常年久居滄元山上,識人不多,但足夠他看出來蘇不惜和晏長安之間並非宗門弟子傳言中的那般情深。
但晏長安待她與眾不同又是事實。
他找人細細打聽觀察過,他那小徒弟對蘇不惜幾乎是說東不往西,言語舉止,莫有不從。
或許是郎有情妾無意,又或是二人情竇初開,還處於最初的階段也未可知。
反正他一個上千年的老光棍是不懂這些的。
舒濃將鐲子捧在手心看了一圈,當著景鴻的面小心套上了自己的手腕,抿著唇笑:「多謝景鴻仙君。」
景鴻輕笑著「嗯」了一聲,又叮囑了幾句安全的事。
並非他覺得蘇不惜的能力不夠,恰恰相反,他甚至認為蘇不惜是此行四人里最不需要他操心的那一個。
圍繞在她周身的靈力純粹濃郁,景鴻曾出手想要探尋她的實力,卻被她身上的陣法還是法器不留痕跡地擋了回來。
而蘇不惜看上去對此似乎並不知情,應當便是她那位師尊為她留下的庇護。
有這樣的庇護在身,即使試煉塔里那些妖獸發生什麼,也足以讓她捏碎手鐲,順利脫身。
他多嘴幾乎,也不過是怕她不了解試煉塔里的情況,因此落入什麼不必要的危險之中。
他一一叮囑完後,便讓四人站在試煉塔下的陣中,驅陣送他們進去。
四人的身影前腳剛剛消失在陣法後,後腳台階之下,又緩緩走出四道身影。
景鴻轉身,緩緩地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勾起嘴角:「柳長老。」
柳敘白的情況不算好,景鴻雖不知他這幾日經歷了些什麼,但也能輕而易舉地從他目前的狀態看出,他似乎一點都不好。
衣裳和青絲雖然打理得乾淨整潔,行路之間也無半點虛浮之意,仍是端方公子,人人敬仰的柳仙君。
可惜即便這樣,他稍稍走近一點,景鴻便能看清他眼底如蛛網般密集的血絲。
如今河清海晏,天下安定,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事能讓他這般思慮。
總不能是連著好幾日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