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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的話生生激怒了凝風，凝風一把提起那人的衣襟，活活將那人提離了地面，「烏素，你，敢？！」

    烏素一顫，「殿下！您果真被那妖女迷了心竅！你難道會為了那妖女而殺了我，再棄數十萬玄天子民於不顧嗎？！」

    凝風低低嘶吼，昏黃的燈光下竟像是一匹呲著呀的野狼，「我告訴你，她的命是我的……就算確認了是她做的，那我也會親手結束了她的性命！記住，不許你們私下動她……」

    烏素一凜，急忙垂下眼睛，不敢與凝風對視。

    凝風放開手，將烏素扔在地上，「好了，你走吧。這一場風會刮一整夜，草原上的搖曳會掩蓋了你的行藏，趁著夜色，趕緊回去。」

    烏素一震，「殿下，那小的剛剛說的事……」

    凝風瞳仁玄黑，「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行事，更不要主動激怒他們！」

    烏素咬牙，「殿下，恐怕已經遲了！這一場譁變，冥地國已經加強了守備，我們想要起事，就更難了！」

    烏素猶豫著，「除非，趁著妙香城裡公主的生辰華筵……」

    凝風眸子一緊，「她，要過生日了啊……」

    烏素凝眉，「尤其，聽說這一番摩呼羅迦的王子會來妙香城，據說可能是要向修羅王羅睺求親呢……」

    凝風重重一震，一把再度拎起烏素的衣領，「什麼？你說摩呼羅迦的王子來求親？他要求娶誰？！」

    烏素一抖，「殿下，小的不知。只是小的在混出城來的路上，已經望見了摩呼羅迦的王子行隊，此時應該已經進了妙香城……」

    凝風雙瞳緊眯，雙手一推，將烏素推倒在地上，「你走吧！」說完再不回頭。

    烏素微微皺眉，只能彎著腰從帳門退出。燈光暗影里，他面上的長疤說不出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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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之中，雕兒清嘯聲穿過窗欞。

    妙香城之中的蓮初連忙推開窗子，迎接雕兒降落。

    那竟是一隻羽色純白的雕兒，像是一束潔白的電光劃破夜空而來。蓮初不由愣怔，這純白的羽色，竟是像極了白衣的淨月啊。

    忍不住搖頭：卻又不對，淨月是那般如蓮如月的人呢，又怎麼會有鷹隼一般的兇猛？

    解下玉雕腿上的字條，蓮初急忙湊近燈光來看。淨月清秀俊雅的字跡在紙上展開。

    「不是你的錯，亦無須抱憾。世上之事早有因果，你只不過是一根引信。別擔心我會怪你。這件事暫時瞞住凝風。回來細說。請你，善自珍重。」

    淨月的話如一縷春風，驟然吹開蓮初心上的陰霾。那慘烈的屠殺，蓮初以為淨月會怪她，可是他卻只是說「請你，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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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之二。稍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