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可能。」玄奕對風潯說，「當初我學了一個月，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從此後老爺子就再沒想著教我這一招了。」

    方閣老這次認真了，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寬闊的演武場上，鳳舞腳下擺滿了棋子，一顆又一顆，每一顆都只有指甲蓋般大小。

    而距離鳳舞一百米處，掛著一隻網格，每一個網格，都只有黑白棋子那般大小。

    網格後面，則是一個只有眼睛般大小的竹筒。

    方閣老盯著鳳舞：「起腳，九十九顆石頭，通過網格，射入竹筒。」

    竹筒的長度，足以容納九十九枚小石頭。

    也就是說，在這個過程，鳳舞不能有一點點的偏差。

    鳳舞點點頭，雖然看起來很難，但她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

    鳳舞深吸一口氣，起腳，踢！

    第一次，控制不好力度，棋子射沖了網格，卻沒有撞進孔洞裡。

    鳳舞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訓練。

    第二顆，撞了。

    第三顆，撞了。

    ……

    一直到第九顆——

    咚——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抬頭一看，卻見白色棋子發出一道白色光束，穿過網格，沖向竹筒，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

    哐當！

    「哇！」風潯驚呼一聲，「成功了！成功了！真沒看出來，鳳小舞居然這樣厲害！」

    但是玄奕卻沒有風潯這樣忙碌樂觀，他的視線盯著那單薄的竹筒。

    啪嗒——

    一道炸裂聲，果然！

    那顆白子在竹筒內炸裂開來，好好的竹筒，瞬間炸成粉碎。

    鳳舞臉上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方閣老盯著鳳舞：「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鳳舞歪著腦袋想了想，很快便抓住思路：「我只會發力，卻控制不住力道。」

    只會發，不會收，就說明這一招還遠遠沒有學會。

    方閣老那張嚴肅的面容上，依舊嚴肅，但眼眸卻閃亮了一秒，他背著手，冷冰冰嗯了一聲：「繼續！」

    此刻的方閣老，哪裡還是平時那和善笑眯眯的小老頭？現在的他，化身為最嚴苛的教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鳳舞的練習才剛剛開始。

    想要將這一招練到收發自如，太難太難了……

    一次，十次，一百次，一千次……

    漸漸的，鳳舞臉上的汗水如漿涌。

    因為靈力大量消耗，她的面色蒼白無血色，薄唇也蒼白如紙。

    兩千次……三千次……

    鳳舞全身大汗淋漓，雙腳開始發抖，身子也透支到一定程度了。

    風潯看著小丫頭那單薄的身影不斷的練習，頓時心疼的不行，他看著方閣老：「方閣老，不用這麼操之過急吧……」

    然而，風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閣老怒吼一聲：「想讓她死，你就繼續說！」

    風潯瞬間閉嘴了。

    就在這時候，哐當——

    鳳舞在靈氣透支之前，終於將一枚棋子射入竹筒當中，而竹筒穩如磐石，非但沒有炸裂，連晃動一下都不曾。

    玄奕整個人都是懵的：「怎麼會？」

    風潯頓時激動了：「小舞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