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盤算著掙大錢的時候，趙四推開門就進來了，滿臉帶笑道：

    「成了，今晚七點半，就咱們哥幾個，沒外人，讓齙牙哥弄點特色菜。」

    齙牙點頭答應，拍了拍李大江胳膊道：「兄弟啊！這次宋公明哥哥看來是誠心誠意了。」

    經營楚雲軒這麼多年下來，大齙牙一身膘也不是白長的，沒個眼力勁兒怎麼行。

    私人聚會，上特色菜，這就是宋明大混子招待親弟兄，以及重要客人的標配。

    大江不清楚這些，點了點頭，他還惦記著陳霞姐呢！

    拍了拍趙四肩膀，問了胡二毛家地址，對方眉頭一下就皺了。

    「兄弟啊！你這是要幹啥？那個毒鬼胡二毛就是個賴皮纏，沾到誰都是一堆大麻煩。

    現在雖說被抓了，聽說也就被拘留了半個月，過幾天還得回來，你現在要找陳霞，有些不合適。」

    大江點著頭，聲音帶著堅定看向趙四道：

    「哥，我就問個地址，只想看看陳霞姐，男人不是東西，可陳霞姐是無辜的，你就說說吧！」

    「哎！」

    拗不過李大江，趙四嘆了一口氣，說了胡二毛家地址，其實他也動了惻隱之心，誰又願意看著自己曾經的女神被個毒鬼褻瀆呢！

    大江說了聲晚上準時回來，拿起三輪車鑰匙就出門了。

    看著李大江急匆匆的背影，大齙牙一聲嘆息道：「這個大江兄弟，還是太年輕，自古紅顏多禍水啊！」

    「哎，這大江，別的都挺好，就在男女問題上，還是看不開吶，只怕是還要吃不少苦頭。」

    ……

    石龍鎮左右不過兩條街，走過二道街，頭道街最西頭就是胡二毛家。

    把三輪車停在路邊陰涼處，李大江買了個果籃，整了整有些松垮的文化衫，軍挎裡頭是剛取出的五千塊錢。

    深呼了兩口氣，看著遠處一棟小土樓，有些破敗了，又抽了兩口煙，這才來到土樓前。

    土樓很大，都快趕得上自己農村院子大了，不過太破舊，周圍大多都是小磚樓，有的都是城裡開發商蓋的電梯房了。

    這樣看下來，小土樓跟周圍就顯得格格不入了，碎土到處是，全是牆上脫落下來的，不遠處還有兩處廢磚窯，看樣子當年也輝煌過。

    如今土樓大門都是兩塊破門版擋起來的，風一吹就會倒，看著四周空落落的，李大江新酸酸的：

    毒品這東西，得把人害到多慘啊！家徒四壁無非也就這樣吧！

    那個麻花辮的陳霞姐，在夕陽中彎成月牙的笑臉，還有途牛河裡洗澡的場面，李大江又一次緊張了，比讓姚夢雲親自己的都要緊張！

    直接推開院門，裡頭傳來幾聲母雞啼叫的聲音，大江掃眼一看。

    哪怕窮困至此，院子裡卻還是井井有條的，都能看到掃帚掃過的痕跡。

    窗戶玻璃全壞了，一塊塊破布帶著補丁縫了起來，擋住了風沙，也透著荒涼。

    院子旁邊是小塊菜地，裡頭蘿蔔白菜，茄子辣椒打理的井井有條，一看就是石頭村人的手藝。

    「陳霞姐！陳霞姐在家嗎？」

    帶著些忐忑，李大江還是開口道。

    半天沒有回應，李大江卻清楚聽到，一道門閂落下的聲音從裡間傳了過來。

    「陳霞姐，我知道你在裡邊，你就開開門吧！我是李大江啊，咱們石頭村的。」

    李大江一邊靠近屋子，一邊大聲喊著自己名字道。

    好在土樓院子大，附近鄰居也住得遠，院子裡的聲音外邊沒人聽到。

    還是沒有回應，李大江直接一把推開布簾，一腳就踹開破門進了裡間。

    冷鍋冷灶，桌上是一隻土碗，筷子都是木棍削成的，看起來極為撿漏，鍋也是破的，放得歪歪斜斜，裡頭還有半透明糊糊狀的東西。

    陳霞姐就是靠著這口破鍋，煮著這種糊糊狀米湯一樣的過活！

    看到這裡，李大江一把就推倒了破鍋，土碗也啪地一聲砸碎了。

    沒有再呼喊，李大江擦著有些濕潤的眼睛，一腳就踢翻了一塊歲瓦片，直接把它踢近了土牆裡。

    他的步伐也變得急促起來，看著裡頭一間關死的房門就沖了過去。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