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法家的緣故，漢帝國在曾經對於底層已經夠糟糕了，畢竟法家的某些邏輯在現實操作的時候，會搞出來非常逆天的大活，真要說的話，已經足夠離譜了，尤其是有了陳曦這個對比之後，政院的這些大佬多少也更清楚以前的玩法對於底層百姓到底是多大的摧殘。

    可漢帝國起碼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以袁楊為首的真正豪門起碼是認同底層百姓和他們同樣是人，哪怕嘴再賤，神色上再怎麼鄙視，但本質上並沒有發展到雙方生殖隔離的程度。

    這年頭以袁楊為首的超級豪門，底層百姓靠著一些運氣和能力是能娶到這些家族的成員的，和後面四姓高門，五姓七望時期那種生殖隔離的情況完全是兩碼事。

    所以法正雖說對比當前這個時代，覺得二十年前的漢室在某些操作上實在是有些扯淡，可如果對比貴霜，臥槽，南貴的某些操作落到漢室百姓頭上，沒啥好說的了，反他娘的，今天就反，斬木為兵，直接開干就是了，有啥好說的，都這程度了，還不反？

    然而就是不反，除了達利特在這個年頭還在勉強掙扎，其他的完全看不到一點點掙扎的樣子，看的法正都有些心慌，多少都有些懷疑婆羅門是不是有一些高階的洗腦技能，沒這個的話，為啥本地人都不造反？

    沒搞明白，最起碼按照法正的邏輯很難將這個理順，畢竟這是另一種社會道德和文明建設起來的思維邏輯，法正就算理解了這種邏輯，也沒有辦法認同，就像後世的某些行為在歐美認為是正常的，但在中國，那就是倆字，傻逼！

    這就是文化和社會道德體系建設的底層邏輯上出現了衝突，而所謂的文化入侵，實際上就是這種邏輯層面的扭曲和同化，所帶來的價值觀和世界觀的變更，好不好先丟一旁，最起碼三觀的變化會讓持有不同三觀的同一個人對於不同階段的自己進行激烈的言語攻擊。

    而這還只是一個人，換成一群人的話，那問題就更大了。

    故而對於婆羅門的這一套，法正的建議已經簡單粗暴到弄死，趕緊弄死的程度了，這特麼的不是兩個國家和民族的戰鬥，這丫是兩種不能共存的文明的戰鬥，求同存異在這等情況下根本沒有價值。

    「婆羅門視底層如豬狗，而底層多是甘之如飴，所以以此為談判基礎的話，貴霜大概率是會同意的，而超模雲氣有兩種積累方式，一種就是常規的儲備模式，另一種我們也都清楚。」法正豎起一根指頭，帶著一抹嘲諷的神色說道。

    這也是漢室拿到了超模雲氣的核心構建之後，依舊沒有進行架構的原因，這玩意兒造出來，官僚一句，苦一苦百姓，罪責我來背，那搞不好真就後患無窮了，比官逼民反還恐怖。

    所以漢室修改了一下超模雲氣的核心，主要用來儲備雲氣，七代艦所使用的儲備倉，其實用的就是這個技術的改良產品，畢竟官僚這種玩意兒，陳曦的信任度還是不夠高的。

    說句過分的話，人類缺什麼，文學作品就會創造什麼，青天大老爺的故事為什麼多，為民做主的故事為什麼源遠流長，說白了不就是少嗎？所以才需要多多創作。

    更何況，權力將人異化成為其他生物這種觀點，本就是事實，再考慮到實體組織規模達到一定程度，組織自身會誕生出屬於自己的意識，其會自主吸納自身所需要的人才。

    這也是歷史上經常看到王朝中後期會玩出逆天大案的原因，說白了不就是組織自身的意識已經發展到，我必須要推一些離譜的玩意兒上位，才能維持自身存在，否則真讓那些精明強幹的貨色上來了，組織自身都得被干爛，同樣，這也是改革派終將被反噬的基礎邏輯。

    簡單的將之描述成既得利益者的反撲，真要說的話，其實也不全是。

    陳曦清楚這些，所以對這些玩意兒挺忌憚的，「葛公在時，亦不覺異，自公歿後，不見其比」，這才是正常情況，有些玩意兒看著簡單合乎邏輯，那純粹是因為有個仙神在那裡頂著，仙神沒了，你就知道有多大的問題了，陳曦不想當仙神，所以他得想個其他辦法。

    「當然，最為主要的是貴霜海軍在馬六甲和錫蘭島皆是大敗，會讓貴霜對於自己的情報系統和戰略分析能力產生懷疑，竺赫來就算是天人之姿，出了馬六甲這事兒，他也會產生一段時間的自我懷疑。」法正帶著一絲嘲諷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