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 第十九章 天殊
&里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前輩的神識?」江辰不能置信地道,神秘人的神識他都見識過,似乎遠遠不及燎月來得幻變奇妙。在前者的神識內,江辰至少可以主宰自己的選擇。然而到了燎月的神識中,江辰隱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被操縱的感覺,十分不適應。這種古怪的感覺,他只有在蒙界內經歷過。
想到這裡,江辰不寒而慄。要知道,自創神識八象術以來,江辰的神識與天象漸漸相融,早已過了神秘人,如今卻被燎月輕易攝入,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可見對方神識多麼驚人可怖,至少比他要強上幾倍。
燎月似乎啞然失笑:「這裡的確是我的神識,只是並非你想的那樣歷害。其實你的神識蘊藏了一股奇特的力量,並不比我差多少,放眼雲界,誰能將你強行攝入神識?」
江辰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這麼說來,前輩的神識另有奧秘?可否說來聽聽?」
燎月也不答話,反問我:「那神秘人是誰?你的授業恩師嗎?」
江辰頓時渾身冷,如同赤身**暴露在冰天雪地中,被人窺視無遺。老傢伙的神識也太離普了,簡直就是江辰肚子裡的蛔蟲,和無顏的讀心術有得一拼。江辰只好強笑幾聲:「嘿嘿,難怪前輩要把我帶入你的神識,原來在這裡,無論我動什麼念頭,前輩都一清二楚。」
燎月聲音裊裊傳來:「所以在我的神識內,你就不要再編造什麼山洞奇遇的故事了,我要聽實話。」
江辰反覆考慮了半天,才道:「前輩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倒是難纏。「燎月沉默了一會道:「我是誰,你沒有必要知道。我來北極聖地充當燎月的角色,目的是為了求道,不存在其它雜念。」
不用江辰說出口,他就主動回答了江辰的疑問,對此江辰已經見怪不怪了。當下笑道:「多謝前輩坦誠相告。前輩身為靈音派的名宿,卻絲毫不把靈音派的興哀存亡放在心上;身為歸墟大成高手,卻甘願在允天手下當個妖王,由此可見,你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像這樣的人當然不屑算計我,所以我可以放心暴露自己的想法了。」
&傲?我棄靈音派而不顧,應該是無情吧?」燎月冷哼道:「何況我作了允天的奴才,如何又變成了驕傲?」
&前輩心中,除了你自己的道之外,不會在意任何東西。外在的身份地位名譽,靈音派各派的安危,甚至仁義,道德,情誼,前輩都視如草芥,不屑一顧。在外人看來,的確是無情無義,但我不那麼認為。你不在意,是因為你覺得這些東西都不配你在意。我說道,所以無論是衣衫襤褸還是身被錦衣,無論為奴為仆,還是號令天下,前輩都無所謂。只有一個真正驕傲到骨子裡的人,才會完全不在乎。我忍不住黯然,又有一些羨慕。或許在我內心深處,永遠藏著自己無法正視的東西。所以在大唐,我要爬上那棵旁人不敢爬的大樹,所以在北境,我要奪回高高在上的雲界之主之位。」
&哈哈哈哈!」長時間的沉悶後,天地間驟然響起燎月的狂笑聲,「你不必說得這麼好聽,我本是無情之人,求無情之道,怎麼會在乎別人的眼光。」
江辰笑了笑:「像前輩這樣舍道之外,再無他物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哪怕是允天,還是別人,也有最起碼的愛憎。說句老實話,你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了。難道人世間的感情,真的不值得前輩一顧麼?」
燎月悠悠一嘆,「當你活到了足夠的年頭,你就會明白,感情是世上最虛假的東西了。」江辰苦笑著搖頭:「我的道和前輩的完全不同,所以無法理解你的想法。但願我的經歷,能為前輩提供一些體悟。當下不再猶豫,把自己從大唐而來的往事,竹簡倒豆一般說了個乾淨利,連魔,神秘人、羽的事也沒有隱瞞。」
過了許久,江辰都沒有聽到燎月的回音,仿佛他正在潛心思索,又像是在觀測江辰的一舉一動。江辰凝神細瞧四周靜止不動的神識天地,不由心中好奇,燎月究竟躲在什麼地方?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眼前的一道銀白色飛瀑有些古怪,莫非是他所化?他的真面目究竟是什麼樣子?
&就在江辰思緒留在瀑布的同時,凝固的水流倒懸瀉下,濺雪迸玉,一個烏玄衫的中年男子從飛瀑中翩然走出。他面容清俊,姿儀神秀,肌膚如同玉石般光潔瑩潤,遺世出塵的步代與流水相合,一時間,江辰分不清是飛瀑在流瀉還是他在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