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書的一生清晰浮現在心鏡上。他本是靈音派的一名雜役，被雲浮島暗自收攏，得授秘法，後來道行大進，成為臥底靈音派的長老。

    &是屬下的本份。」青書顫顫巍巍地道，心中的「懼」被江辰弦線勾動，猛然放大，嚇得他面色如土，渾身發抖。

    &麼來，靈音派已被布下天羅地網的道陣。」江辰輕振弦線，驅散了青書心中的「懼」，如同控制著一個乖乖聽話的牽線木偶。

    青書果然面色舒緩，點頭道：「明陽真人與妖王決戰後，立即趕回靈音派，設下重重禁制防禦。一旦有外敵觸及道陣，他會當場知曉。」

    江辰笑了笑：「他倒是很小心，只怕允天也藏在靈音派附近，蠢蠢欲動。只要本座一現身，他們就能採取對策。若是明陽真人一心想逃，本座的確很難殺掉他。」

    青書恭謹地道：「請雲界之主放心，屬下已經偷偷在道陣中做了點腳。只要我們沿著這條水下溶洞，就能穿過天羅地網的禁制，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靈音派。不過」

    &過靈音派實在太大，共有七十二處洞天奇景，誰也不知道明陽真人待在哪一處，對麼？」江辰打斷了他的話，對青書的心思洞若觀火。

    這一切契合道心，發乎於江辰的**，又被江辰牢牢掌握。江辰超然於外，也在其中，**之道近乎圓滿，一隻腳實實在在地跨出了歸墟大成。

    若不是心魔的魂魄，江辰甚至可能當場證道，超越眾生。進化成類似神祗的高等生靈。

    &魔，現在只剩下你了！」江辰的魂魄光芒大盛，宛如化作萬丈巍峨巨像，俯視著螻蟻般渺小的心魔。如今心鏡大成，是江辰將心魔徹底吞噬，最終了斷的時候了。

    &啊，你也只剩下江辰了。」心魔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道，「這最後的半步，你我都已無法選擇了。」

    江辰沉聲道：「心魔，你成為江辰踏出巔峰的最後半步，也算雖敗猶榮，死得其所！」心鏡覆蓋心魔。殘餘的魂魄如同冰消雪融，徹底失去了抵抗力，以驚人的速度湧入江辰的魂魄。

    &了道境圓滿，你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值得嗎？」心魔眼中的火焰漸漸黯淡，語聲出奇地冷靜，再也不做絲毫掙扎反抗。

    &不也一樣嗎？」江辰反問道。

    &得好！你終於和江辰一樣了！」心魔臉上又露出那種奇怪的神色。仿佛失望般地嘆了口氣。

    江辰心中本能地生出一絲危險的預兆。

    &辰說過，這最後的半步，你江辰都已無法選擇。」這是心魔的聲音，遙遠又近在咫尺，是從江辰口中發出的。

    &以為江辰需要像你那樣，選擇吞噬對方嗎？不，江辰根本就不需要啊。江辰需要的，是你慢慢地變成江辰，變回前世的心魔，自然而然地合為一體啊。」

    &看現在的你，除了江辰這個名字之外，你和江辰有什麼不同呢？我們一樣的冷酷漠然，一樣地不擇手段，犧牲一切，包括自己深愛的女人。」

    &年，江辰坐視離笙死在允天的手裡。今天，你親手毀掉了洛煙的一切。」

    &需吞噬，江辰已經被心魔取代了。」

    &江辰將你從魂魄中分離出來的那一天起，江辰就知道，你遲早會走到這一步的。無論你出生在大唐的世界時，有多麼單純，多麼熱情，和江辰有多麼不同。但最終，你會變成江辰的。」

    &想問為什麼？因為時光本就是殘酷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想要活下去，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怎麼可能不變呢？」

    &個天地，無論如何千變萬化，光怪陸離，最終都只有兩種生靈。一種是狼，一種是羊。顏歡、明陽真人、洛煙、離笙他們是羊，允天、逆亦、你和我成為了狼。」

    &本就是我，擁有狼的天性，自然會選擇成為狼，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變回心魔。走到今天這一步，江辰應該欣喜，應該慶賀自己的計劃終於圓滿。然而，江辰還是覺得有一點點的失望，因為不管你如何敵視江辰，江辰對你並無敵意，你是江辰的一部分。在這個殘酷而孤獨的世界裡，你是江辰最親密的存在。沒有你，江辰無法撐過黃泉天幽冥河那段漫長而艱難的歲月。」

    &以，江辰還是存了那麼一點點的妄想。江辰想，也許你可以，可以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心魔的命運。」

    &你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