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貴，但孤獨善隨便給她買個包都上萬，她注意過他更衣室里的衣服，全是萬元以上的，那傢伙就是個衣控，五千塊的衣服說不定他還看不上眼呢，她也不能給他買太寒酸的東西。

    南笙情迷上這套情侶裝，斟酌良久，一咬牙：「不管了，割肉買！我正愁沒東西當生日禮物送給我家親愛的呢，這套衣服正合適。」

    回頭穿情侶裝拍照，再曬個朋友圈，多少錢都值了！

    南笙情果斷掏錢，回到家，把情侶裝用盒子裝好，又把給母親買的衣服，一件件剪掉了吊牌拿去洗，洗乾淨曬乾，晚上一件件放到父親的房間裡，掛在衣柜上。

    「笙情，你在幹什麼？」

    南笙情回頭，看父親站在門口，她繼續掛衣服，忙得不亦樂乎：「爸，我給媽媽買了些衣服，等媽醒過來就不愁沒有衣服穿了。」

    南重樓的眼底划過一抹心疼，女兒因為一個夢就如此興奮，他不忍心打碎女兒的希望，由著她折騰，只是他不抱希望，因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是他沒想到，女兒的夢竟然會成真。

    十天後的下午，他正在公司處理著案頭上的事情，療養院的看護忽然打電話過來，說樂菱醒了過來，他坐在辦公椅子上，足足半個小時都不敢有任何動靜，生怕一切只是黃粱一夢。

    更不敢去療養院一探究竟，他寧願就這麼坐著，一直坐著，告訴自己這個夢可以繼續坐下去，直到女兒的電話撥打過來，又哭又笑的說他母親醒了，他一顆忽上忽下的心，再也坐不住，起身之際，整個人都搖晃了一下，大掌握著辦公桌的桌沿，才沒有樂極生悲。

    南重樓讓司機開車送他去療養院，一路上，心情不知道如何描述。

    他再一次拿出手機給女兒打電話，想要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女兒的聲音，啞得很，像是哭了很久，但給人的感覺，興奮上了天：「爸爸，你快來呀，你快來，媽媽真的醒了，我給你發媽媽的照片。」

    電話被掛斷，很快就有一張圖片發過來，照片上的妻子，面對著鏡頭，躺在病床上，她的眼睛不是緊閉著的，眼睛裡有流光，是他此生見過的最美的風景，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時間竟然沒有繃住，食指小心翼翼的碰觸著照片上的妻子的眼睛，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滾落下來。

    滴答一聲，落到手機屏幕上。

    司機注意到他竟然失聲落了淚，不明所以：「南總，你怎麼了？」

    南重樓喉嚨滾動得厲害，唇瓣顫抖著，半響才蹦出兩個字：「沒事。」

    說完，又補充一句：「快，開得快一點，不，別急，找一家花店，先找一家花店。我要買一束滿天星。」樂菱最喜歡的滿天星。

    他看著內視鏡里的自己，額頭已經出現了皺紋，他已經不再年輕，他已經不是九年前那個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精神面貌爆滿的男人，此刻他竟生出一絲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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