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天帝第一次說話語氣和表情都有所變化。

    那種捨我其誰，宇宙中無敵的霸氣一覽無餘。

    「你到底是誰！」

    忽然間，江辰情不自禁說道：「當年的天庭，根本沒有你這號人物！」

    自從知道棄天帝的存在起，江辰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經歷過那場浩劫，可對於棄天帝的印象全無。

    儘管說是棄天帝是在幕後推波助瀾，煽動神佛之間的矛盾，從而引發諸神大戰。

    可是，能瞞過眾神的存在，不可能是泛泛之輩，可江辰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你曾經是上神，而我不過是下仙，你又如何知道我。」棄天帝說道。

    關於身份這個話題，棄天帝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打算闖過混沌宇宙，前往另外一邊，造成人口大毀滅，從而避免我們被屠殺。」

    江辰說道：「這個計劃，太任性了吧。」

    「他們為什麼要殺光我們？」棄天帝問道。

    「資源啊。」

    聞言，棄天帝自嘲一笑，抬起自己的右手。

    手心處很快出現一團天一神水。

    是通過造化力量變化出來的，屬於無中生有。

    「我們不是從宇宙中竊取能量，而是創造力量。」

    棄天帝說道：「我們是宇宙中的一部分，我們越強，宇宙就會越強。」

    這是江辰從來想到過的理論。

    仔細想想，很好寫確實有道理。

    「所以他們要殺光我們，釋放我們的能量？」

    江辰說道。

    「這是次要原因。」

    「什麼？！」

    江辰實在想不出在這一點之上，還有其他的原因。

    「宇宙的兩面不是一個整面，而是一面鏡子。」

    棄天帝今天的話很多，因為他再不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鏡子？」

    「生死和輪迴是宇宙共享的，哪怕我們劃分一個個星河，也無法避免。」

    這也是為什麼人死後，靈魂會隨機出現在不同的輪迴路上。

    「同樣的，宇宙另外那邊的情況相似。」

    「相似？」江辰似懂非懂。

    「在那邊的宇宙，也會有一個你。」棄天帝說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江辰連退數步，如遭雷擊。

    以他的心性，會這個反應，可想而知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不僅有你，也有你的妻子，你的朋友，你的兄弟。」

    棄天帝道：「不過，那邊也不是完全相同，每個人的命運出現細小的錯差，最終成就的人也不一樣。」

    意味著，宇宙另外一邊，江辰可能是無名之輩，也可能是最強的那一批人。

    筱偌、天音、夜雪她們不一定會成為妻子。

    「一旦混沌宇宙徹底消失，每個人都走到鏡子面前，你會怎麼做？」

    棄天帝說道：「你會允許一個和你一模一樣，卻有著不同靈魂的人存活嗎？」

    「靈魂不一樣，那就不能說是一模一樣。」江辰說道。

    「但是，我們和他們的命運，他們的長相，甚至是父輩都是相同。」

    「那也不一樣！」江辰激動道。

    見他這個樣子，棄天帝很難得的一笑，道：「他們的反應也和你一樣，而且更加強烈，也有更強大的力量來摧毀你。」

    這一下，江辰徹底明白宇宙的奧義。

    他得知宇宙還會有另外一個自己，內心很牴觸，得知另外一個自己有可能是作惡多端的狂魔，更是覺得厭惡。

    棄天帝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那邊的人，也是這樣想的，也會厭惡他，也會想要殺死他！

    不同的是，他們有那樣的實力。

    「沒有共存的可能性，因為宇宙打通後，命運長河也會匯聚，兩個人的命運線也會交織在一起，最終只剩下一根。」

    江辰還在想著如何化解這個衝突時，棄天帝說出令人絕望的信息。

    江辰嘆了口氣，哪怕沒有這話，他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因為主動權在於另外一邊，而不是處於弱勢的他們。

    「有辦法阻止混沌宇宙的消失嗎？」

    江辰激動道：「你讓神魔不斷開闢混沌宇宙，是一開始就想到的嗎？」

    「自然。」

    棄天帝聽懂他的意思，冷笑道：「混沌宇宙決定著兩邊的發展，你不去開闢，對面也會開闢。」

    聽到這番話，江辰嘆了口氣，哪怕是涉及到宇宙最高層面，依然離不開最簡單的人性。

    這就好像兩國對峙，人人都知道開戰會屍橫遍野，家破人亡。

    可是，兩國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展武力，避免被侵略。

    「我可以殺了你。」

    棄天帝毫無預兆說道。

    江辰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想到對方指的是宇宙另外一邊的自己。

    「如你所說，命運都會發生細微的差距，說不定那邊的我已經死了。」

    「有可能，不過一切都是對應的，你能走到今日，那邊的自己也不會是泛泛之輩。」

    說到這裡，棄天帝覺得一切都交代差不多了。

    「集合所有聯盟吧。」

    江辰一怔，他雖然猜到棄天帝會這樣做，卻沒想到是讓自己去執行。

    「心裡很不服氣吧，可你沒有辦法，我推翻你的神權，你永遠都沒機會還回來，因為你沒機會殺我。」

    因為，我會最先死在宇宙另外一邊。

    「如果能避免億萬生命的死亡，我寧願放下恩怨。」

    江辰說道：「可是，有沒有可能是我們雙方誤解到什麼，你衝過去大殺特殺，造成無法避免的情況。」

    「在聽我回答前，你自己認真想一想，你說這話是基於理性的分析，還是偏向於一種兩全其美的可能。」棄天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