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憤之劍 第一章 白馬少年郎_頁2
上的毒瘤,州軍無暇顧及,便有了獵人。
「你是獵人?」
白衣少年點頭。
書生似乎未想到,涼州竟有如此年紀的獵人。
白衣少年道:「你不該去涼州!」
書生笑道:「你不懂,掛甲湖少些樂趣。」
白衣少年懂與不懂都不會再回答,他只知道為了五百兩銀子已經奔波了七天,現在必須將這五百兩銀子掙到手。
一青一白兩匹馬距離掛甲湖越來越近,沙里青已無力奔跑,小白馬尚且有些體力,所以書生逃不掉。
確定逃不掉,書生此時看的便是少年的劍。
劍鞘多由烏木做成,呈黑色或是黑灰色,但少年的劍鞘卻是通體雪白,連劍柄都用白色棉布裹住。
棉布吸汗,所以出劍更穩,少年應該經常出手汗。
「你有病!」書生肯定道。
「是!」白衣少年並未想要隱瞞,心思縝密之人只要稍加注意便能猜出。
書生道:「你是我的對手?」
這是一種質疑!
白衣少年道:「我雖有病,但先生說我會長命百歲。」
書生笑了,少年也笑了,兩人笑的都極好看。
書生覺得他必勝!
少年也知書生自選擇逃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先生說少年會長命百歲,那死的自然是書生。
白衣少年看著近在咫尺的掛甲湖,湖水波光粼粼,水波蕩漾,湖水尚且沒有上凍,夕陽下顯得異常的瑰麗,這裡是涼州城外絕好的去處,只是近些年因馬賊,所以掛甲湖並不太平。
少年以手指湖道:「這正是你的死地!」
掛甲湖,便是書生掛甲之地,死在這美麗的地方豈非也是一種福氣?
書生只是笑道:「這是秦節將軍擊突厥的勝歸之地,並不是掛甲之地!」
提起秦節,書生的話中都是一股豪氣,因為本應如此。
少年自然知曉,這是八柱國之一征西將軍秦節的勝歸之地。
少年道:「我說這裡將是你的死地!」
少年重複,將「你」字吐的格外清晰。
書生沒有答話。
他胯下的馬踉蹌倒了,書生雙足墜地。
小白馬也停下,少年縱躍下馬。
有些風,並不大,但很冷,快要下雪了。
書生緩緩抽出腰間的彎刀。
這是一把精美的突厥彎刀,刀鞘上鑲著七顆華美的紅寶石,刀柄上也有一顆,應是過往掛甲湖的突厥商客留下。
少年一雙修長的手也已握住劍。
他的劍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有一抹雪白的劍穗。
在握劍這一刻,少年變的不一樣了,由方才的溫婉,似和劍融為一體,如此鋒利,如此凌人,和這方天地都完美契合。
一瞬間,劍鋒有些刺眼。
刀已出鞘。
劍也已出鞘。
少年刺出的劍並不快,書生的彎刀亦不快,但兩人腳下的距離卻在瞬間拉近。
這一戰並不精彩,刀來劍擋,兩人本不是這世間厲害的武道高手。
生死斗更不能用精彩來形容。
輸,就是死!
這不是一場高尚的死斗,只是因為五百兩銀子!
二人不是世間的絕世武者,亦不是修行之人,但看上去反而更加兇險。
片刻後,書生有些吃驚。
少年的劍,不是病怏怏的劍,非但不輕浮,招式之間反而異常的凌厲,絲毫不下於他,他本以為自己比少年強。
七天的迂迴與追逐,二人本都是強弩之末,但少年終究是追的從容,書生逃的狼狽。
所以七招過後,書生便露敗像。
少年的劍卻偏生的快起來,更加的快。
書生的指尖已經開始冰冷,少年的掌心亦有汗,但被棉布吸收。
就在劍光閃動的一刻,二人分出勝負。
少年的劍筆直的刺出,書生的刀緩緩的斬下。
書生的刀短了一寸,一寸短便是一寸險!
就是這一寸的距離,少年的劍已刺進他的心臟。
他不接受,卻也必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