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夜闌回到虛境時，雲綰還在沉睡。

    看著似小貓般安穩酣睡的她，姬夜闌心中的痛意，才減輕些許。

    他收起身上的戰甲，換上乾淨的裡衣，除去身上的血腥味後，才放輕動作，翻身上榻。

    姬夜闌摟著她，讓她的小腦袋枕著自己的心口，鳳目深邃，凝望著她……

    想起司空傾臨死前說的話，姬夜闌心中的痛意再次加重，腦中疑竇頓生。

    司空傾說，千年前，他和綰綰已經快成親，他還要立她為後！

    若真有此事，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姬夜闌敢確定，自己在千年前，從未愛上過任何一個人。

    理智告訴他，司空傾那個小人是在騙他！

    然而，心尖的疼痛又在提醒他，那個小人說的，或許是真的……

    姬夜闌想得腦子都快炸了，仍舊毫無頭緒！

    「呃！」他的腦袋劇烈疼痛起來，面如金紙！

    靈力一探之下，才驚覺，是體內長生殤的毒在作祟！

    他連忙捏訣，壓製毒素。

    想起長生殤，姬夜闌一頓，記得當年服下長生殤後，他的腦子有一段時間幾乎是空白的，很多人都要回想很久，才能記起來。

    難道，是長生殤讓他失憶？

    但長生殤，是父君賜給他的神藥，是用來壓制他體內的天火餘毒的。

    莫非……父君在長生殤中做了手腳，讓他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人？！

    姬夜闌驚出一身冷汗，看著懷中的雲綰，心下刺痛難忍。

    他是不是……把他的綰綰……給忘了？

    甚至……把她害死了？！

    若這是真的，那他絕對絕對不能原諒自己！

    「綰綰……」姬夜闌心頭痛意蔓延，渾身上下似被利刃凌遲般！

    綰綰可是他心頭的寶，他怎麼能害死她！

    害怕與自責，把姬夜闌淹沒，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

    他下意識的箍緊懷中的人兒，卻不料，力道太大，雲綰髮出一聲不適的輕嚀。

    姬夜闌一怔，急忙減輕力道，該死的，他在不知不覺中，又傷到她了。

    被他這一鬧，雲綰已是轉醒。

    她將將睜開朦朧的雙眼，便看到一副半遮不遮的胸膛，似想起什麼般，臉上頓時通紅。

    她趕忙閉上眼眸，想裝睡，卻被眼尖的姬夜闌發現。

    看著她因為害羞而故意裝睡的窘迫樣，姬夜闌心中一喜，把方才的煩心事一拋，勾唇淡笑，低首，含住她的唇瓣，輕輕親吻著……

    直到，她裝不下去，氣怒的睜開雙眼。

    「綰綰醒了。」姬夜闌揚笑，這個小笨蛋，竟然還學小孩子裝睡。

    哼！

    她輕哼一聲，撅起嘴巴，若是不醒，還不曉得要被你吻到什麼時候？

    「你睡覺不老實，把我吵醒了。」她故意埋怨他，以掩蓋自己內心的緊張。

    活了兩世，她第一次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

    想起他當時的狂野，還有那永不知饜足的模樣，雲綰的臉頰更加通紅。

    啊！

    討厭，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真的要找個地縫鑽了！

    把自己交給姬夜闌，她心中很甜，但此刻，她仍然會害羞，會緊張，會不知所措。

    只因，她不曉得，在經歷過最親密的事後，兩個人該用什麼方式相處？

    見她不安，姬夜闌摟緊她，深邃的目光，含著愛意，輕聲道：「綰綰，我很開心，你呢，開心嗎？」

    雲綰揪緊他的裡衣，臉色更紅，半會，微微頜首，幾不可聞的道：「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