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滄海搖著腦袋，他還是不願相信！

    「本王記得，你們永夜城來參試的有幾十人，這些人在昨晚有大半戰死，本王明明看到了屍體，那可是……血肉之軀！」

    永夜城城主一嘆，只剩下兩個窟窿的眼眶直直盯著滄海，讓他頭皮發麻。

    他道：「肉身是假的，那些人，都是我永夜城之魂，如今的四域大荒與我們活著的時候相差太遠，我們不想嚇到人族，更是為了遵守玄道司的規矩。」

    若非如此，在玄武場之時，他也不會只使用玄力，更不會學著人族那樣負傷，讓人族醫治。

    黑色煙塵再起，白骨上慢慢長出血肉，半會，又變成了人族的模樣。

    永夜城城主站起身，問道：「我可以走了吧？」

    事到如今，誰還敢攔他！

    滄海擺擺手，「不送！」

    永夜城城主罩上黑袍，與他擦肩而過時，再次開口：「昨晚在玄武場時，我聞到一種獨特的味道，那是上古種族的血液之味，四域大荒恐不再安寧，若你無法履行玄道司的職責，便把玄道司交給最有責任心的強者。」

    「你什麼意思？！」滄海怒瞪著他，這具骷髏，臨走還要嘲諷他無能，沒擔當！真是可惡！

    「呵呵……」永夜城城主笑了起來：「年輕人真是脾氣大，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一句，畢竟你是凡人，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怎麼能與那一族對抗？」

    一個記憶被封，卻毫無所覺的弱者，到了危難之際，或許連自保都難！

    滄海越發聽不懂，再想細問，永夜城城主已然飄出門口。

    「有病，神神叨叨的！」滄海看著那件遠去的黑袍，很不客氣的罵了一句。

    永夜城城主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他一路來到雲綰的房間，敲了許久的門，卻沒有人應門，用靈力一探，才曉得，她不在。

    這個雲綰也算幫過他，雖然那是他裝出來的重傷，但那個女孩的救護卻是真實的。

    本想與她道個別，沒想到，卻是無緣。

    思量許久，想著自己不可能再踏足人族之地，便拿出一卷滿是符咒的捲軸，用靈力一渡，捲軸穿過房間的牆壁，落到她的床榻上。

    他從不欠人恩情，這份捲軸便當做恩禮，若是她能參悟便可獲益無窮，若是不能參悟，也是命數。

    恩情已報，與她再無瓜葛。

    永夜城城主轉身，袍袖一揮，飛出幾縷黑煙，半息之後，從遠處飄來幾十團黑霧，這些黑霧化作人形，赫然是先前那些被巫師所殺的永夜城人！

    永夜城城主問道：「都辦妥了？」

    「墨魂宗的精英弟子全部來參加武技朝試，墨山空虛，無人護他的殘魂，我等已經把墨魂宗燒乾淨！」

    回話者上前幾步，捧上一個黝黑的匣子，道：「這是他的殘魂，已經被抓住了。」

    永夜城城主接過匣子，輕撫匣面，笑道：「你看看你，連死了都不安分，做人真的那麼好嗎？」

    當年，他厭倦永夜城的生活，叛逃出城，來到人族之地，開宗立派，百年過去，不但沒能修得人身，還因為人族陽元太重，導致魂魄消殘！

    黑匣子中的魂魄，聽到他的話，猛烈的搖晃著！

    他用力一按，匣子立時被靈力鎖住：「我帶你回去，人族之地，本不是我們該待的。」

    話落，永夜城城主率先隱沒身形，向著極西之域的永夜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