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許多人，月耀國的人民，鳳嵐國的人民，以及龍鱗國的邊境守衛軍……我的爹爹也死了。」

    我平靜地訴說著，仿佛在說別人的事一般，語氣沒有一絲波動。

    其他人微微一驚，有些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覷。

    「現在，其他國的四方神都在努力守護著各國人民，白虎，朱雀，玄武，他們都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你有什麼資格逃避？我明明是個普通的人類，卻背負上拯救世界的責任，我都沒有逃避，你有什麼資格逃避？」

    我走上前，直視著他的眼眸，「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跟我一起去拯救龍鱗，打敗妖靈王，之後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會幹涉你。要麼，你就待在這裡，盡力守護著這個女子，直到龍鱗被破，直到人類毀滅，直到這個女子失去她所有的一切。」

    「你選擇吧，世事不能兩全，你只能選擇一個。」

    「我……知道了……」他沉重地閉上眼，緩緩睜開，發色瞳色變回青色，如同最純淨的翡翠一般，閃著堅定決絕的光芒。

    他留戀不舍地握住季黎萱的手，柔聲說道：「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我是龍鱗的守護神，青龍。我有自己的職責……我必須去履行自己的義務。」

    季黎萱沒有一絲畏懼，反而攥緊他的手，「我會等你！」

    他一怔，溫柔一笑，點了點頭，將脖子上的靈石吊墜給她戴上。

    我淡淡掃了一眼，那居然是具有強勁守護靈力的靈石吊墜，是每個四方神都有的信物。

    歆雪蹙緊眉頭，低聲無奈嘆道：「就跟……當初一樣……希望不要落得當初的下場……」

    我沒有過於在意她的話，心中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去邊境吧。」我提議道，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靈王。」南笙叫住了我，「我們學院也想為驅逐妖魔大軍盡一份力。」

    現在所有驅魔師學院都加入陣營同妖靈王對抗。除魔師也不例外。

    我瞭然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依情況而定，看看是要讓你們上戰場。還是作為後勤力量去保護人類，對了，話說回來，這隻妖獸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這裡？」

    「妖界為了擾亂人類，攻擊了位於天鷹城內的鎖妖塔。裡面許多窮凶極惡的妖怪都跑了出來，我們正在盡力回收。」莫凌風同我解釋道，「別的地方的鎖妖塔也被攻擊了，許多被封印的妖怪都跑了出來。」

    妖界簡直太猖狂了……我蹙緊眉頭思忖著，那這腳上的鎖鏈就是鎖妖塔的封印了……

    那一瞬間，我眼前似乎閃過了一抹清麗的琥珀色，是陽光的顏色，可是很快又被血紅所代替。

    到底……是什麼呢，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我頓了頓，將可以通訊的靈石交給他們。「好。我知道了，你們先保護這裡的人民，儘量把逃脫的妖怪抓住，這個給你們，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聯繫五大家族或者我。」

    「是。」他們接過靈石。

    「那我們走了。」我看了歆雪一眼，她展開結界將我們轉移到了邊境。

    破敗的邊境此時盤踞著許多妖魔，我們浮在半空中，鳥瞰俯視著邊境燃燒的煙火，正如逝去的生靈的哀嚎。

    我淡淡掃了一眼。看向青龍，「你要如何做？」

    青龍看到這如此荒涼破敗的場景，有些愧疚地蹙緊眉頭，他上前一步。閉上雙眼，默念著咒語，他的全身都發出青色的幽光，以他為中心展開一個淨化的結界，漸漸擴大，擴大。直至籠罩整個邊境。

    有不少妖魔發現了，它們撲上來想要阻止，卻被我舉劍一掃，盡數化為一灘血水。

    我殺它們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猶豫。

    腥臭粘稠的血噴涌而出，被我用結界擋住隔絕。

    我不喜歡這令人作嘔的血沾上我的身體。

    這就是戰爭，你必須極力去抹殺對方，不留給敵人任何反敗為勝的機會，將對方往絕境猛推，才能贏。

    而這種道理，妖靈王，是你教我的！

    我經歷了許多人的生死才懂得了這一點，既然如此，就不會再茫然。

    歆雪看向我，眼中有絲驚異，也加入廝殺戰局，她比我要更加不留情面，把所有映入她眼帘的妖魔都清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