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不行。」歆雪一把按住我，「它明顯是想引出你，邊境內的妖魔也不少，各有善惡，若你去了，也不知它們會做出什麼，我在明敵在暗，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歆雪說的沒錯，你是靈王，不要老是意氣用事，考慮事情需要更透徹一些，如果一味地去做那些你認為正確的事，很容易被妖靈王猜中下一步行動。」祈逸清凝視著我的雙眼規勸道。

    「被猜中行動就會被它玩弄在股掌之間，而且，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衝動……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知道……」我咬緊牙關，「這些大道理，我都知道……可是，你要我坐以待斃嗎？你要我什麼都不做，看著它們踐踏龍鱗，殺死毫無抵抗力的人們嗎？我怎麼做得到……我怎麼做得到！」

    「這是代價……你必須付出代價……才能得到什麼，只有捨棄一些事物，才能拯救人界！你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你只可能救下一部分人！如何使損傷達到最小，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祈逸清抓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看著他。

    「為了大義，犧牲小我，成全大我。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

    「如果連一個人都救不了，還憑什麼去救天下蒼生！」我掙脫他的束縛，冷冷地反問道。

    他一怔，語氣清冷地反問道：「一個人重要，還是天下蒼生重要？權衡利弊這種事情……你難道不懂嗎？」

    我身體一震，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他垂下眼帘看著我的反應，搖了搖頭，轉向眾人，朗聲宣布道：「總之，我先帶一些人去邊境，另一部分人留在皇城。」

    「你想怎麼做？」歆雪問道，「現在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青龍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去主持大局。有我的出現，多少可以穩定一下軍心。我要帶一些驅魔師過去抵抗妖魔大軍，並且讓居住在邊境的人民儘快撤離。」祈逸清淡淡說道，他比我要冷靜。更能想出解決方案。

    「好，我把你以及那些驅魔師送過去。」歆雪點頭表示贊同。

    「可是……先知，你真的要去嗎？還是讓我們去吧，你留在皇城。」一個祭司提議道。

    「不行，這次妖靈王發動總攻。你們不一定能應付，我可以拖延更多的時間，讓人民順利撤離。」祈逸清嘴角掛著淺笑，向眾人解釋。「之後的事情要再商榷。」

    「那我也去！」

    「我也去吧！先知！」

    眾位祭司紛紛表示要前去邊境，祈逸清挑了幾個人後，跟歆雪商量了一下，就準備出發。

    我伸出手扯住他的袖子攔住他，「我……不能去嗎？如果只是拖延時間的話……我也可以……而且，有我在，更能幫助你們……」

    「不行。」他斷然拒絕了我。「靈王殿下，妖靈王不知會設下什麼陷阱來對付你，我不能讓你這麼輕易地出現在它面前，也許它是想削弱你的力量，來一場持久戰，這樣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

    「可是……」我咬牙，還是不肯放棄。

    「請你顧全大局，你可是掌管兩界和平的靈王！」他不由得聲調提高，眼眸夾雜著一絲複雜。

    「請靈王殿下顧全大局！」旁邊的祭司紛紛跪下。

    我看著他們全體跪在我面前，頭腦有一絲髮脹的恍惚。只能沉重地閉上眼眸，「好……我知道了……我會顧全大局……」

    他們都點頭表示讚許，我拉住祈逸清的衣袖，躊躇許久後小聲說道。「那就……拜託你了……請一定要小心，活著回來……」

    他怔了一會，揚起一個溫柔的笑靨，大手覆在我頭上，「……嗯。」

    他的聲音猶如春風，讓人從心底感受到一絲暖意。

    「那走吧。」歆雪展開轉移陣。將祈逸清一行人送到龍鱗邊境，我呆愣地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心裡很不是滋味。

    正如他所說的，我的想法太天真了，根本就不可能救下所有人，我卻還看不清現實，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樣如此地不成熟，可是很危險的……在各種意義上。

    我垂下眼帘，道別了龍鱗祭司們，回了祈府。

    歆雪很快就回來了，跟在了我的身後。

    我看向天邊飄浮的雲層，有些悵然若失地說道：「歆雪……我真的……可以成為合格的靈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