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寵妻紀事 5.阿晏
這忽然出現將她托住免得她屁股摔成八瓣兒的,不是別人,正是傳說中昨天剛剛回京、不喜歡參加宴會並且不會在今天出現的祁王殿下,陸清晏。
崔舒鈺很快就穩穩地站住了,退了一步轉過身,眼睛睜得老大,有點不敢相信地重複了一遍,「阿晏?」
&路怎麼這麼不小心,下回我若是不在,你豈不是要摔跤了?」陸清晏神色倒是平靜得很,好看的聲音里還帶著一點責備的意思,上前一步抬手幫崔舒鈺整理了一下搖搖欲墜差點要掉下來的珠花,抿著嘴將她瞧著。
他不是很忙的麼,怎麼今天真的有空跑來給牡丹宴做吉祥物了?崔舒鈺挺好奇的,上上下下打量了陸清晏一遍。對方穿著件緙絲雲雁紋長衫,腰間掛著聖人親賜的白玉雙龍玉佩,墨發以同樣的白玉冠束著,眉清目秀,漆黑的眼睛裡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也是十分清淡的裝束,卻因為自身氣質太過清雅,反而成為不可能忽視的耀眼存在。
十七歲的少年果然是長身體長得很快,她記得年前陸清晏走的時候她還到陸清晏的下巴呢,現在已經就到胸口了,感覺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和他的腰一邊高了。都在長身體,憑什麼他長得那麼快呀。
崔舒鈺有點心裡不平衡,虧得老夫人還說她最近長得快呢,這一下子就被陸清晏給比下去了。
&我做什麼?」眼瞧著崔舒鈺將他從頭到腳地掃描了一遍,還試圖伸手過來比劃,陸清晏不禁往後退了一退,伸手將她就要亂來的爪子擋了回去,不咸不淡地說道。
&你怎麼長的這麼高了唄。」崔舒鈺被陸清晏捉住了手腕,本來想要比比自己到底到陸清晏哪兒了,也沒成功,不禁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地說道:「你這半年多都吃什麼了,怎麼竄得這麼快。」
陸清晏被她這個不甘心的神情和充滿怨念的語氣給逗笑了,抬手拍了拍崔舒鈺的腦袋,語氣放緩,有種不易察覺的溫柔,「阿鈺,我十七了。」
哦,十七了不起哦,她還十二了呢。崔舒鈺皺皺鼻子,還真是神奇,從前她一喊他「阿晏」,就要被額頭爆栗子,緊接著就會被勒令叫哥哥,沒想到這回陸清晏竟然跟沒聽見一樣。果然見過大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樣啊,他以後也是見過名山大川的人了。
&來參加牡丹宴麼?」崔舒鈺笑呵呵地問道,雖然皇后娘娘指定了牡丹宴是各家貴女參加,不過,陸清晏麼,長得這麼好看,京城裡連小姑娘都算上,也未必有幾個比他好看的,參加個牡丹宴什麼的,自然也毫不違和了。不過崔舒鈺這麼問得主要原因還是,陸清晏已經獨自辟府了,祁王府離太傅府還不算遠,離皇宮卻不近,從前他進宮的次數還沒有他去太傅府的次數多呢。
這不胡說八道嗎,陸清晏習慣了小姑娘神奇的腦迴路,完全沒受到影響,只是解釋道:「昨日母后召見,就宿在宮裡了。」
崔舒鈺表示完全理解,自己的寶貝兒子走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做母親的可不是得好好看看麼。都理解都理解。
然而陸清晏這話只說了一半,他昨晚之所以留在宮裡沒走,一部分原因是皇后娘娘的挽留,還有更大的一個原因是,他聽皇后說今天宮裡要設一場牡丹宴,太傅府的兩位千金也會來參加。他想捉住小姑娘問上一問——
&昨天看見我,跑什麼?」
崔舒鈺:……
啥……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看來陸清晏雖然長了個子,可性格卻絲毫沒變啊,他昨天肯定是看到她了,一會兒就要笑話她了……「沒,沒有啊,你肯定看錯了,我昨天都不知道你去太傅府了!」
崔舒鈺就打定主意不承認了,沒想到那人只是輕笑了一聲,指了指她的衣角,「昨日我分明看見你的衣角了,那菊紋罩衣是年前你表姐送你的,我不會記錯。還有,那若不是你,我方才並未提起,你怎麼知道我昨日去了太傅府?」
知道什麼叫傻麼,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啊!崔舒鈺覺得自己已經笨透了,一到陸清晏面前就滿嘴跑火車,說什麼太傅府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他記性怎麼那麼好,還說的真沒錯,那菊紋罩衣確實是年前有一次穆平秋到太傅府串門,送給她的。
&我……」崔舒鈺低著頭咬著嘴唇算是想不出什麼藉口了,她總不能說自己看見他就跑回去換衣服了吧,支支吾吾間又想到雲岫扯得那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