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語 二十章 花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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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物語
前塵過往,一時間歷歷如在眼前,溫去病依稀記得,類似的婚禮當初「舉辦」過多次,連自己老爸與龍夫人都曾經來看過,說不定……那對姦夫*……好吧,是那對崇尚自由戀愛的真情男女,便是從此得到了靈感,才開始進行他們後來那個齷齪的計畫。
根據心理學研究,儀式化,對人的影響非常大,自己與龍仙兒相識結緣於幼時,那年紀尚是懵懂幼童,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感情,卻記憶得如此刻骨銘心,後來更是日思夜想,或許就是因為儀式舉行得夠多吧!
……那段情緣最後以悲劇告終,應該也是一個理由,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被潑糞轟出龍家,而只是和平分開,更沒有因此顛沛流離,恨得咬牙切齒,又痛得黯然神傷,這段原本便算不上感情的感情,應該會隨著時間流逝,就此被漸漸忘記。
如果是這樣,也許某一天,自己回想起來,只會微微一笑,將這當成兒時的趣談,連同兩人之間所有的回憶,都一起付諸東流,不會那麼深深烙在心裡,至死不忘……
溫去病搖搖頭,把這些雜亂思緒暫時甩開,開口轉移話題,「妳有緣掌握冥皇權柄,如今也身成大能,是踏在始界人族最頂尖的存在,一直也心高氣傲,想不到遭遇到壓迫,竟然這麼容易就會屈服?」
「……人呢,如果目光能看得遠一點,就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所謂始界人族巔峰,放到諸天,不過是些許微塵,區區大能,其實一樣是天階底層,還想要逞什麼頂峰的威風?出了始界,被人壓在地上當抹布的時候多著了,我一向能屈能伸,心態良好。」
龍仙兒笑道:「再怎麼說,被那種根本無法反抗的存在,壓在地上磨擦洗臉的經驗,我可比你要多得多啊!反抗不了,就老老實實納頭便拜,一早就習慣啦。」
聽到這說詞,溫去病驀地心中一動,很想直接開口問一句,「當初,那些事情都是那個人逼你作的嗎」,但卻怎麼都說不出口,生怕知道那個答案後,自己會不知道接下來又該怎麼辦。
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是迫不得已又如何?哪怕是出於無奈又如何?要講無奈,世上誰沒有,自己也一樣很多啊……如果是其他事情可能自己也就籍此說服自己輕輕放過,然而血海深仇,無數兄弟的債,一句被迫,一聲無奈,自己就放過,又要如何去對面死去的弟兄?
&啦,你既然不想動的話,就繼續坐這吧,我去更衣梳妝。」龍仙兒笑道:「反正,那邊的話都已經撂下了,你如果想要衝出去反抗,是你先被幹掉,至少我要當那個活到最後的。」
「……活到最後,這種事對妳真的那麼重要?」
這句明顯諷刺貪生怕死的譏嘲,以龍仙兒一貫的不動如山,也不免動作一頓,跟著就恢復笑容,滿不在乎地道:「如果對你來說不重要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衝出去,直接去死啊。」
龍仙兒嫣然巧笑,逕自進了屋去,進行更衣梳妝,以待接下來的典禮,溫去病則靜靜坐在大廳里,久久不曾一動。
屋外,整個冥府都在為此騷動,此事萬古無前,堪稱是開天闢地以來第一遭,但此刻,除了那些深不見底的地獄,還有少數森嚴重地,其餘地方都在歡騰,處處掛起紅燈,結起彩緞,一派歡騰氣氛……任誰也不會相信,冥府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天!
雖然這樣的氛圍,在冥府中可以說是極為不協調,但既然地獄龍皇沒發話,十殿閻羅也全當沒看到,萬鬼也就沒什麼意見,紛紛放任著事態進行,而事實上,真正不協調的東西,不光是冥府中喜氣洋洋的氛圍,還有本不應存在的窺探者。
一座孤山,被濃厚的陰影覆蓋,可以遠眺無數紅色燈火中的大禮堂,山上黑樹林中,正有兩道身影,遙遙看著大禮堂中的喧鬧,還有更遠處的那棟赤紅色的小宅。
兩個人站在那邊,雖然並沒有危險的威煞,卻都給人一種「那個地方特別黑」的感覺,其中一個形態是尋常的中年男子,面貌更是平凡,沒有任何特殊之處,身旁的女子體態曼妙,臉上卻套著一個七彩流轉的覆面,正是天神器七邪覆。
「……真沒想到,魔主竟然會捨得將它賜予妳使用。」中年男子道:「這可是魔主成道之寶,不是尋常的天神兵,他居然願意交給妳來執行這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