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到一隻怪 48.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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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到一隻怪
車開到省會用了將近三個小時。
他父親的官邸在省會的一座著名的丘陵附近, 據說這官邸並非私人所有,只是一座象徵著權柄的機關大院, 也只供特定職務人員居住。
車泊在丘底, 夏滄和江易就下了車,往上看去這地方樹木掩映, 處城市中央卻極為幽靜,山坡緩緩上升,樸素中透著威嚴。
一片鬱鬱蔥蔥之間,有幾個青灰色的斜坡屋頂,青灰色的硬磚, 像是民國時期的建築。
夏滄之前為準備禮品這件事糾結了好久。
她覺得自己腦細胞死了一萬個, 還是糾結不出什麼大方得體兼有創意的東西來, 最後只好拉著江易苦道:「我好想送一個大紅包。」
看著她比了一個大圈, 江易當時只回答了一句話:「我替你準備了。」
入目皆是蒼樹翠葉, 沿路而上, 經過一座方形石拱門, 拱門這裡設置了一個出入閘。
從下往上看近在咫尺,走上來才知道並非如此。
夏滄還是有些忐忑, 拉拉他的袖子:「你說你多久沒同你父親見面了?」
&兩年了。」
她不知道這個「兩年」是泛指還是特指,坡道有點陡, 雖然瀝青鋪得平整, 走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江易對這一段很熟悉, 垂著頭也不觀察四周。
夏滄停下來喘了兩口, 他眉頭微蹙, 朝她伸出了手。
夏滄笑著搖搖手,江易放慢腳步,走在她的身邊,這裡似乎勾起了他的回憶:
&畢業之後沒有馬上回地方,一開始選調到省里的處室,後來得罪了人就被派到十七區做調研員,十七區現在取締的取締,整頓的整頓,已經面貌大改了。當時烏煙瘴氣,我整天同公安系統的人打交道,踏入社會不久,現實和理想差距太大,我當時用了一點資源,爭取了調動,沒想到父親為了迫使我聽從他,把我的調動壓了下來。之後就越見越少了,說到底遭遇也是際遇,那個地方魚龍混雜,也是鍛煉人,我不得不和各式各樣的人相處,三教九流,性格變化很大,那段時間我開始抽菸,人也變得現實起來,以前那些虛無縹緲的想法頓時就被磨滅了。」
夏滄看看他,隱隱覺得他不但對公安系統的套路很熟悉,還有那麼一點點排斥,她點點頭:「我以前還以為你反感酒吧這種地方時因為梁老師。」
他搖搖頭:「說來那三四年也真是磨練人,再出來,什麼樣的情況也都能扛,什麼樣的人也都能聊上兩句,不會再像讀書時那樣自命清高了。」
夏滄走了一會兒,法國梧桐渲染出一派歷史的氣息,枝幹里皺摺深層。兩邊是壓在山坡上的密密匝匝的老城磚,從上間錯鋪到同半山丘融合,手邊的幾塊還刻著銘文,泛著那種深沉的朱紅色。
她此時才發現上下坡道根本沒有汽車,轉彎口都筆直地站著軍人。
江易同她稍稍講了講城磚的歷史,然後說:「這一段平時都有交通管制,時間長了走的人就少了。」
城牆磚轉了彎道,黑漆的大門邊上站了兩個軍人,偏開了一扇小門,這座官邸很沉肅,門口被周圍蔥鬱的花木所圍繞,進去一看,裡面同路邊的種植又不一樣,清一色的香樟或是水杉。
客廳光線並不明亮,夏滄進去就看見一個寬大的背影背著手在那裡踱步。
那個背影轉過來,一種壓力就像芒刺一樣扎在周身。
他垂著頭整理了一下報紙,夏滄覺得就這個動作,他未來的公公就把自己看清楚了。
——恐怖——
這既沒有迎客,也沒有表示,好在江易先開了口:「爸,這是夏滄。」
這時他父親才抬頭,他的一雙眼睛似閉非閉,只是這麼一抬之間,如有一道精光打在身上,然後下一秒又撤走了。
&父。」夏滄趕忙開口。
&他父親應了一聲,然後直起來,夏滄才發現他的身高遺傳自他的父親。
他父親眉宇之間那種不容置疑的氣勢逼面而來,半晌過後,才說了三個字:「先吃飯。」
夏滄覺得自己的家庭氛圍真是太正常了。
這頓飯不多卻很精緻,父子兩個開頭什麼話都沒說,作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