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為病 第434章 隱晦的生路
南桑辨不清楚他到底在幹嘛。
只是閉著眼安靜的聽。
聽他洗漱好了,似進來了。
又似躺下了。
南桑下午睡的時間太久,現在半點不困。
在腰被輕覆更不困了。
她閉著眼朝前挪,想掙開他的手。
不止沒掙開,手反倒越來越緊。
緊隨其後,後背被個胸膛貼住。
南桑嚇了一大跳,眼睛不得不睜開,使出大力氣掙扎。
「是你說」
低啞的聲音近在耳邊。
這個開端
南桑掙扎的動作不自覺的停住了。
「是你親口說,兩個人如果發生了爭執」聲音越來越近,呼吸也是,隱約還帶了點發的濕氣,大片冰涼從噴灑在她頭髮散開漏出的脖頸處,變成側臉,似他半撐起了身子,想和她對視。
南桑從怔訟中回神,迅速閉上眼。
但側臥的身子卻被輕按了下,變成平躺。
她想側回去,力氣懸殊下做不到。
在臉被冰涼的手指輕觸。
眉頭微皺,眼睛閉緊,也閉緊了嘴。
下肢被禁錮動彈不得便不動。
僵硬著,緊繃著,像一個蚌,牢牢的把自己關上。
南桑聽見了一聲嘆氣。
隨後聲音繼續。
她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隱隱的,好似聽見了哽咽聲。
「發生爭執後要坐下心平氣和的把話說清楚,錯了說句」
南桑猛的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她捂的很緊,但景深聲壓很重。
她感覺自己還是能聽見,捂得再緊也是,可沒聲音了。
南桑在短暫又漫長的十幾秒過去後緊緊捂住耳朵的手鬆開。
的確沒聲音了。
緊隨其後,禁錮她雙腿的腿不見了,挨著她的人也不見了。
南桑嘴巴還閉著,眉頭也皺著,身體的緊繃和僵硬依舊在。
但眼睛悄悄的睜開了條縫。
只是一眼,和盤腿坐著,頭髮潮濕的景深對視了。
景深瞳孔漆黑,眼白處卻全是紅意,瞳孔中跳動著看不清楚的火光。
讓南桑莫名品了點不該在他這品出的危險。
除此之外,還有崩潰。
是種南桑看不懂也理解不了的崩潰。
南桑總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不去懂,也沒時間。
她猛的再閉上眼,捂緊耳朵,卻已經遲了。
耳蝸里鑽進他開口說出的話——抱歉。
南桑在三秒後鬆手睜眼。
景深食指無意識的摳弄大拇指指縫。
眼底的紅意更重了,啞聲再開口,「抱」
「你不用和我道歉。」南桑坐起身了,屈膝伸手把長發扒到腦後。
一瞬後鬆手,在頭髮再度散下的同時,垂頭低低的嘆了口氣。
沒注意到這句話說完,景深摳弄拇指指縫的手速突然加快,瞳孔的火苗剎那間躥升到極點。
同時,眼底暈滿了水汽,似眨眼便會掉落。
這幅畫面扭曲極了。
倆人只確定關係了一天。
景深什麼都沒說,但南桑把喜歡這二字都快說爛了。
言語是一方面。
行為舉止等等,喜歡宣洩的甚至比說爛了更要過。
像是瓢潑大雨。
聾子用眼睛能看見。
瞎子用耳朵能聽見。
又聾又瞎的會被大顆落下,恨不得砸爛你屋頂的大顆雨滴濺到。
就是這麼明目張胆不遮不攬,直白洶湧又熾熱。
沒說過喜歡的是景深。
傍晚沒半點徵兆的翻臉不認人,冷眼冷言先找事的也是景深。
事後沒第一時間哄,同樣不搭理的還是景深。
這幅畫面之所以扭曲。
是因為莫名被訓了一頓的是南桑,乖乖照做,沒和他吵架的也是南桑,虛弱的要自己照顧自己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