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為病 第368章 無人知曉的雙向守護
五點十分。
聿白背著危在旦夕的江州,帶著人馬出了獵場。
南桑示意他們等一會,走近還被綁著的盧少男。
用匕首在他身後的門上刻字。
——忠叔和楊淺給的人,我不要,你也別回去,危險。
南桑在盧少男身邊蹲下,用匕首把繩索斬斷。
言簡意賅把將她編造好的說辭一句一句說給他聽。
南桑問他:「記住了嗎?」
盧少男愣愣的,「你要去哪?」
「鹽城安全了,我打算出去旅行了。」
「盧少男。」南桑打斷他想說的話,「如果想讓鹽城的災難永不再來,就記住我和你說的這些話,你,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我,還有,七點後再進去。」
南桑起身走。
「桑桑!」
盧少男聲音巨大,伴隨著哽咽,「你」
南桑走向的是江州一行人,輕易的讓盧少男識破了她說出去旅遊是謊言。
哭著喊:「你會活著嗎?你還會回來嗎?」
南桑頓足一瞬,點了頭。
她會活著。
但回不來了。
五點五十,天色微明。
聿白背著江州上船,大把大把的消炎藥朝他嘴裡灌。
用厚被子把因為失血過多,全身冰涼的人裹住,囑咐人灌熱水。
出來問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鹽城的南桑,「你所說的那些裡面並沒有關於鹽城的,為什麼不讓江總進鹽城醫院?你知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撐不到回京市!」
「楊淺在等他,只要他進,楊淺會讓他死在裡面,尤其是七點後僱傭兵不來了。」
聿白愣住。
南桑啟唇,「楊淺心狠手辣,睚眥必報,除卻這些,她非常清高和驕傲。她可能在乎這座城,也可能在乎這座城裡的人,但更在乎的是尊嚴。」
「江州把她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欺她的人,踐踏她的城,楊淺絕對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鹽城。」
忠叔把她送出去,就代表楊淺要反擊了,死了都要反擊的那種決絕。
江州所作所為,在他眼裡可能沒什麼。
但是在睚眥必報,你欺她一下,她會扒了你皮的楊淺眼底。
江州必須是個死人,否則以後她喝進嘴裡的每一口酒都是苦的,她心口會時時刻刻憋悶到像是要炸掉。
楊淺那種被忠叔吐槽一句,要罵三天的性子,南桑很確定,受不了。
南桑仔細想過楊淺會做什麼。
僱傭兵來了,全城無一活口,楊淺制住醫院,擺明了是想趁亂把回去的江淮控住,就地格殺。
可殺了後呢?
楊淺就算是僥倖活了,把江州的死推給僱傭兵。
因為知曉僱傭兵是江州找來的。
東邊不會讓她活。
如今僱傭兵不來了。
全城能活下來。
病重的江州送進去必死。
照楊淺的性子,只殺一個江州怎麼可能夠。
跟著江州去的人,也活不成。
不管她找再多的藉口。
就算是為了東邊的尊嚴和不容人侵犯的威凜。
楊淺不止會死,還會被潑上數不清的髒水。
從前做出的所有都會被翻出來,標上難聽到極點的標籤,死後也無一日安寧。
要知道,她原本就是那的人。
只有江州不回去,悄無聲息的走。
他才有活著的可能。
楊淺忠叔也才有活著的可能。
南桑看著鹽城的視線收回,轉向聿白,「快點,讓你還在城裡的人撤出來,沿著獵場朝外去找我。」
南桑眼神清明平靜,似乎還是聿白剛來鹽城見到的那個南桑,卻又很明顯不是了。
但若說像在獵場裡那個南桑,似乎又不像。
他瞳孔閃爍半響,去了。
六點半。
一直站定在病房窗邊朝外看的楊淺,眉頭莫名一點點的皺了起來。
因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