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説還打算給黑衣男人介紹一下房間的特點，沒想到言説轉過身的時候，就看見黑衣男人停在窗戶前。

    他仰頭看了看天，隨後又走到了客廳的正中央，抬頭看著天花板。

    又走到兩間臥室門口卻沒有進去。

    言説就看著他在房間裡面來回走動，她並沒有出聲打擾，雖然很奇怪，但言説卻覺得這男人似乎在觀察房間的風水地形。

    男人將房子看了個大概之後，走回到了言説面前，「這房子我租。」

    言説扯著嘴角笑笑，她在來之前已經想了許多如何推銷房子的話，沒想到人家就在房子裡走了幾步就決定了，讓她之前想的話毫無用武之地。

    「那就簽合同吧，一月一千，按照季付，加上押金一千五，總共給我四千五。」

    但總歸是一筆錢，不費口舌就能租出去言説也懶得搭力氣。

    她從包里拿出了租房合同，和男人確定條約和，家具損壞的賠償以後各自簽了字，付了錢之後，這房子就算租了出去。

    言説現在身上只有一把這房子的鑰匙，不過他們樓下就有配鑰匙的人，所以言説領著男人去了樓下，打算配把鑰匙給男人後，明天他就能入住。

    男人全程都是面無表情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言説下了樓。

    配鑰匙的過程中，言説忍不住張望的一眼男人，合同簽字的時候，她看見男人寫的名字是「謝安」。

    她對租戶的隱私並不好奇，所以也不打算問謝安是不是也是道家中人。

    配一把鑰匙很快，幾分鐘老闆就將新鑰匙給了言説。

    言説伸手去接鑰匙的時候，一旁的馬路忽然傳出了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聲。

    最後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四分五裂，散落在了周邊。

    言説皺起眉頭，當他朝著馬路看過去的時候，一個圓圓的黑乎乎的東西朝著自己這邊滾來。

    言説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謝安跨上一步擋住了言説的視線。

    可就算是謝安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也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小孩兒的頭。

    馬路上發生了車禍，一個八歲小男孩橫穿馬路，被疾馳的小車撞得四分五裂，肢體掃落了一地。

    當時小男孩的媽媽就在馬路對岸，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沒了。

    沒多久交警趕來，將現場團團圍住。

    這種世事無常的事時常發生，言説有時候閒來無事掐指一算都能算出些東西出來，所以對這種東西比較無感。

    她撇撇嘴，剛準備將手中配好的鑰匙交給謝安，就瞧見謝安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

    言説順著謝安的目光看過去，只瞧見被交警圍得嚴絲合縫的現場。

    言説心中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手捏道法一算，心中駭然。

    出車禍的小男孩，並不是自己想要橫穿馬路才被撞，而是有人推他

    不是人，是鬼。

    這小男孩是私生子，他媽媽勾上有婦之夫，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分到男人的全部家產，就蠱惑男人將與原配所生的一對龍鳳胎從高空扔下，摔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而推小男孩的鬼，那被扔下高樓的小女兒。

    言説重重地嘆了口氣，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便是撞死小男孩的肇事司機，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生父親。

    龍鳳胎中的小兒子以鬼遮眼，迫使男人車加速，從而撞了上去。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言説喃喃一句。

    「可惜那兩個小鬼也會付出他們滯留陽間的代價。」

    言説下意識點頭贊同，才猛地驚覺這句話是謝安說的。

    她轉頭看向謝安，眼中帶著考究。

    謝安也轉過身看向言説，和言説四目相對。

    謝安面部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這個房子沒租冤，不過是來看房就為我的業績添了一筆，多謝。」

    說罷，謝安拿過言説手中的鑰匙，繞開言説徑直離去。

    言説轉身看著謝安離去的背影，狠狠地皺起眉頭。

    「業績」言説聽著這個詞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