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玉迷蹤 第一章 羊脂玉印
更新:08-09 20:43 作者:石門一條 分類:科幻小說
昏暗的房間,窗簾遮住了所有的光線。一位老者坐在椅子裡深埋著頭。
「師父,天下的好玉多的很,為什麼一定要找這一塊」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拿著一張照片問向老者。
老人嘆了口氣,道:「大川子,你就別問那麼多了,讓你找你就找,等找到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_________________引子
」我叫凌越,大學畢業後,懶得找工作,家裡出了一部分錢,我自己籌了一部分,在市裡的古玩市場開了個印章店。
我也不知道怎麼當初選擇了這個行業,多分原因出於愛好。我從小就對印章比較感興趣,小學的時候,就能把字反刻在蘿蔔上。後來偷了父親的私章,還用木頭仿製了一枚,被抓住挨了一頓胖揍。中學的時候我給鐵匠送了一盒煙,換回了一枚真正的刻刀,從此愛不釋手,一直保留到現在。
對於我開這樣一個店,家裡既沒有說支持,也沒有說反對,所有的選擇權都在我一個人手裡。現代人用印章的機會比較少了,十個人有九個半沒有私章。現在印章也就存在於公司,機關部門。可是那種地方用的章畢竟有數,十年八年不換一回,指望那點活吃飯,早就西北風都喝不上了。
我之所以把店開在古玩市場,就是把目標定在了古印章上。俗話說,亂世藏黃金,盛世藏古董。人們生活條件一好,自然就開始享受。享受不能只是吃點好的喝點好的吧,吃好喝好還得有個玩物。有些人就把眼光瞄向古董。這東西即能烘托自己的品味,而且又能升值,平時在家擺著,來個朋友看到,自己臉上也有光。雖然有一些人發現了古玩這個好東西,並且開始搞起收藏,但大多數都是門外漢,腦袋一熱,就搞了起來。
說起來我也有腦袋一熱的成分,我對篆刻比較了解,但對古玩卻也是一知半解。時間久了,吃過虧上過當,才慢慢了解。古董這個東西,留下來傳世的就那些,好東西要麼在博物館裡,要麼在某個老農家裡壓箱子底,要麼就是還在某個古人的墳墓里化土。而市場上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假的,現代人仿古人的手藝再做舊,乍一看沒什麼問題,懂眼的,通過看,摸,聞,問幾個方法,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看,也就是看貨的工藝。古人的活說細緻也細緻,說粗糙也粗糙,但總是透出一種意境,而且都是手工製作,瑕疵多少也會保留。現在仿製品,有些也是真下了功夫,一點點手工做出來的,這些貨的仿真程度就比較高了。有些坑爹的,直接採用機械製作,成批製作,其結果只能是呵呵了。這些粗貨多數都比較便宜,有些買主以為走了狗屎運,樂呵呵買走,回家後才知道連塊磚頭都不值,磚頭在還能墊桌子腳呢。
摸,主要是手上的技術了,摸一摸手裡的貨就可知真假。這就跟辨別**一樣。比如你拿一捲軸,說是大唐吳道子的真跡。結果上手一摸,你用去年的掛曆紙畫的,這就忒不靠譜了。聞,則是鼻子上的功夫了。好多古玩在做假時,都處在極端的環境當中,難免留下異味。比如有人把銅器埋在糞坑裡做綠鏽,結果鏽是有了,卻帶出了一股大糞的臭味,就算放上十天半個月也不能完全去除。又如用硫蒸紙,做舊字畫,其氣味也是刺鼻,而這種氣味滲入紙中,很難再去除了。而真正的古玩,則有其固有的氣息。
問,則是問貨主一些貨的信息。一般都是問那些散戶,像那些馬路邊上蹲著,扯塊布擺堆瓶子罐子,說是蓋樓挖出來,瞞著工頭出來賣。多數情況都是假的,哪那麼多罐子被你挖出來,地塊在開槽挖坑之前,早已探過該挖的早就挖出來了,漏網之魚畢竟只是少數。所以這些人多數都是騙子,披著淳樸外衣的騙子。有些人會說是自己家傳的如何如何,還有一些熟識的散戶不問,因為彼此心知肚明,這些人是盜墓的。
古玩這行水有多深,恐怕誰也說不清楚。而盜墓者是這個行業最大的供貨者。我的店除了賣東西外,也收一些貨。時間久了,就積累了幾個供貨商,只要他們得手之後,就會到我這來出貨。嚴格說我這屬於買髒,或者說,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買髒吧。
老趙是我其中的一個供貨者,四十多歲,一頭烏黑油亮的頭髮,筆挺的西裝,鋥亮的皮鞋,落落大方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想到他是個盜墓賊,早說他是個某單位的公務員我倒是相信。老趙除了在我這齣手一些東西在,偶爾也從我這拿走一兩個小玩意,問他幹什麼,他只說是送人,不過有些東西拿走後過幾天又給我送了回來,說是被嫌棄了,我了個草,白吃饃饃嫌面黑。
這天他又來我店裡,帶了一個一寸見方的玉印章給我,我接過來一入手就有一種涼絲絲的感覺,再上眼一看,果然是個好東西,質地完美的羊脂白玉,一寸見方,上雕一隻烏龜昂首,晶瑩透白的玉石和底面上的印泥想和,融為一體。反過來一看,章上反刻著幾個小篆:暮春蘭亭曲水流觴。
老趙看著我,說:「可看出什麼門道」
我一想,這是要考我啊,我凌大少爺豈能讓你考住。入行這麼久,多少我也算半個老油條了。就算是不知道,也能胡勒出幾句。
我清了清嗓子,說:「正宗羊脂白玉,極品中的極品」,老趙聽了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到:「從暮春蘭亭,曲水流觴這八個字來看,此章的主人有很高的文學修養,至少也能算是附庸風雅。」,老趙聽了點了點頭,嘴角露出微笑。
我一看老趙的表情就知道我說的全中了,心裡也不禁沾沾自喜。老趙接著問我:「這章的主人你可知是誰?」
我說:「暮春蘭亭,曲水流觴這八個字出自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想是王羲之對自己這兩句比較喜歡,特意刻下來。由此推斷,此章的主人必是王羲之本人。」
老趙聽了追問我道:「喜歡王羲之字畫的人古來成千上萬,你怎麼就知道非是王羲之本人?再說王羲之生前,也不可能料到自己被捧上書聖的位置,又有多大心思專門摘這不相鄰的兩句呢?僅憑這就下結論,未免太武斷了。」
我聽他這麼說一時也找不到理由反駁,但是心裡又不痛快,突然我又看見章上的烏龜,脫口而出:「王羲之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