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無聲，廊道間，宮燈搖曳，燭火蕩漾。

    冷骨站在東皇華塵的房間門外，一襲墨衣，一把寶劍，面無表情的審視周圍。

    房間內，東皇華塵幽幽睜開眼，房間內沒有點燈，唯有從窗外泄進來的月光，勉強照亮視野。

    他從榻上坐了起來，身子靠在床柱上，一頭墨發順著身側披散於地，浸著溶溶月光，發出淡淡的光澤。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可能是身子剛恢復的關係，那雙眼迷離的有些不真實。

    「忘思凡，捨得回來了……」

    他張開口說，月華幽暗，彎彎的眼睛下，濃密的睫毛投落一片黢黑的陰影。

    「我不過是出去幾天，你怎地就魔氣入體了，幸得我及時歸來，不然你都要成魔了。」黑暗中傳來一道嬌媚的聲音，鶯鶯細細，卻帶著霸氣。

    「不小心罷。」東皇華塵緩緩嘆了口氣，側眼一看，眸中泛起了些微波瀾，僅是片刻又斂在眼底。

    「你這副模樣，本座不管看幾次，都不會習慣。」

    長窗的塌下，斜躺這一個人，背對著月光，一身紅衣如火，一頭墨發只是挽了一束，火紅的蝴蝶紋在他的眼角下絢爛綻放，仿佛烈日灼心。

    那是忘思凡，但現在卻是女人的模樣。

    比起男兒身，人嬌小了點，卻無礙他的邪佞之氣。

    忘思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膚滑滑的，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無奈的笑：「你也不看看是為了誰，若不是為了幫你鎮壓住魔氣，本座也不會耗費大半修為，化為女兒身。你居然還嫌棄本座現在這副模樣。」

    說著，眉宇一挑，風情萬種：「還是你擔心，自己會迷上本座？」

    「本座，對人妖不感興趣。」東皇華塵嘴角微彎間是戲謔的嘲諷。

    月州紫淵的忘思一族全都是雌雄同體，十歲之前為男娃，十歲之後女性特徵初現，十五歲之後可雌雄兩性隨意變化。

    但雄性時靈力會大增，雌性則會靈力減少。

    而忘思凡一直認為自己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從來只已男兒身現身。

    當然除非靈力消耗過大，迫不得已恢復女兒身。

    距離上一次他變成女人，已經有好幾年了，那年他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還未屈服於東皇華塵，後來和東皇華塵一戰，消耗了巨大的靈力，使得他變成了女兒身，足足修煉了一年左右，才又恢復真身。

    這次……在恢復女兒身，怕也要好幾個月，才能夠變回來了。

    忘思凡冷哼一聲，袖擺一揮，人翻身而起，「這麼說來，你只對狐妖族的那隻小狐狸精感興趣麽？居然會被她影響到，繼而魔氣侵體。」

    東皇華塵眸中寒光一閃，語氣依舊那般慵懶：「你全程都在？」

    「是啊。」忘思凡冷冷哼笑，感覺東皇華塵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氣，他趕緊又笑道：「本座可是無心偷窺啊，只是找不到機會出現。」

    他來的那會，天鳳正好在給東皇華塵扎辮子，他若是不識相的跑了出去，看到東皇華塵的笑話，那事後還不得被他殺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