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嫡女醫妃 883元帥兩更合一
小蕭煜是個很忙碌的孩子。
每天一早,洗漱完用了早膳後,就要去義父那裡讀書玩耍;午後,要幫著爹爹照顧娘親和弟弟;下午時常要陪著爹爹去書房辦公;偶爾還要陪著義父出門。
四月二十五日,小蕭煜一早就跟著義父出門了,他們今日要去城南的萬木書院。
從上月起,蕭奕和官語白就計劃對私塾和書院的教書先生進行一場考試,籌備了一個多月後,這件事終於開始試行了。
他們計劃先在包括駱越城、和宇城在內的附近五城試行,這第一次的考試地點就設在駱越城的萬木書院。
筆試已經在昨日也就是四月二十四日舉行,官語白昨晚連夜看了萬木書院送來的那些試卷,今日他特意帶著小蕭煜一起來萬木書院就是想見見這些先生。
萬木書院是南疆三大書院之一,雖然比起排名第一的清茂學院略顯遜色,卻是占地最廣、規模最大的書院,就讀其中的學子基本都是非富即貴的世家子弟。
為了這次的考試,萬木書院特意停學三天,今日的書院中空蕩蕩地,沒有學子們來來往往地閒庭信步;也靜悄悄地,聽不到莘莘學子的朗朗讀書聲。
萬木書院的人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官語白今日要蒞臨書院,於山長和書院的幾位先生親自來大門口相迎,卻沒想到官語白還帶了一個漂亮的男童一起前來。
官語白是世孫的義父之事早就在駱越城裡流傳開來,於山長等人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皆是恭敬地作揖行禮道:「見過元帥,世孫。」
「山長,還有各位先生,多禮了。」官語白微微一笑,在旭日柔和的光芒下,顯得芝蘭玉樹,如慣常般作儒生打扮的他看來在一眾讀書人中毫不突兀。
官語白如今是南疆的兵馬大元帥,地位只低於鎮南王父子之下,然而,在南疆見過他的人卻不多,也唯有那些南疆軍中將領以及那些曾去王府或碧霄堂參加過宴會的世家子弟有機會一睹他的廬山真面目。
眾人見他形容如此斯文俊逸,都是暗暗驚訝。
「元帥請,各書院的先生已經在天席廳候著了。」於山長不卑不亢地伸手做請狀,他雖是花甲之年,卻仍然精神矍鑠,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官語白。
關於這一次的考試,眾書院早在半個月就隱約得了消息,本來以為就如同科舉擇才般是為了優勝劣汰,淘汰一些誤人子弟的庸才。他們萬木書院的先生各有所長,才學遠超一般書院的先生,因此對於這次的考試,於山長原來並不擔憂。
可是昨日看了考卷後,於山長就意識到自己錯了,世子爺和元帥安排這次考試的目的恐怕比他所預想得更為深遠。
眾人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著官語白和小蕭煜往天席廳的方向而去。
小蕭煜是第一次來萬木書院,一邊走,一邊饒有興致地四下張望著,不時好奇地發問,他本來就人小腿短,如此一來,就走得更慢了,眾人只得放緩腳步配合著他的步伐。
慢悠悠地走過幾條遊廊,又穿過幾個庭院,再繞過一個池塘,天席廳就出現在前方。廳堂四面的一扇扇槅扇大敞,一眼就可以望見那些穿著各色直裰的先生已經端坐在了廳堂里,似在交頭接耳。
直到廳堂中的一人率先發現了官語白一行人的到來,緊接著,廳堂里那數以百計的目光都射向了他們,目光炯炯地迎他們進入廳堂中。
廳堂中坐了近百人,密密麻麻,眾人的眼神各異,看著官語白的目光中有審視,有探究,有疑惑,也有不以為然……
官語白牽著小蕭煜鎮定自若地往前走著,神色之間雲淡風輕,他是一個馳騁戰場、在數萬人之間浴血廝殺的武將,又怎麼會在意區區幾個文人的視線。
廳堂的最前方,擺了一張紅漆木雕花大案,不過大案後只為官語白備了一把太師椅,書院的人也沒想到世孫會來,急忙又臨時搬了一把玫瑰椅過來。
官語白和小蕭煜分別坐了下來,廳堂里,靜了一瞬。
很快,那些先生就一個個地站了起來,齊聲給官語白和小蕭煜行禮。
小蕭煜在軍營中見過更恢弘的場面,從頭到尾都是嘴角彎彎,一點也不露怯。不過,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這屋子裡的人跟軍營那些高高壯壯、聲音洪亮的將士們好像不太一樣。
小傢伙睜著一雙烏黑清亮的眼眸,興致勃勃地打量著那些瘦弱的文人。
官語白環視眾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在座諸位都是飽學之士,本帥近來心中有惑,今日特請眾位前來助本帥解惑。」
四周又靜了一靜,在場眾人也不是蠢人,心知官語白堂堂兵馬大元帥,就算真的有難題,自可與謀士協商,哪裡用得著問他們,解惑只是藉口,要考教他們才是真。
官語白停頓了一下後,就提問道:「各位先生以為,何為君,何為臣?」
這個問題令眾人有些驚訝,但隨即便覺得自己的猜測果然不錯。
跟著,就聽官語白直接點名道:「不知計澤先生可為本帥解惑?」
一時間,數道目光都看向了同一個方向,第二排的最右邊。
那裡坐著一個留山羊須的中年文人,只見他緩緩地站了起來,作揖答道:「回元帥,君,一國之主也;臣,事君者也。」
計澤回答得極為簡練,顯然不打算出彩,只求不出錯。
官語白接著又問道:「那麼,何為明君,何為良臣,是否明君之側多良臣?」
聞言,廳堂之中已經有幾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體會到了昨日的考卷與今日官語白提問的微妙聯繫,甚至隱約猜出了下一題。
計澤像是毫無所覺地又答:「明君乃勵精圖治、中興家國之君;良臣,忠君報國利民者也。良臣擇明君而侍。」說著,計澤半垂的眼眸下閃過一抹不屑與憤懣。
「那麼,何為忠君之道?」官語白拋出了他的第三個問題。
原來如此!一旁的於山長心中暗道,恍然大悟,他之前想得還是太淺,原來這才是昨日的那場考試真正的用意。
昨日的那張考卷中一共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