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嫡女醫妃 594大捷
一時間,幾位老將都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官語白,其中有敬佩、有嘆服、有唏噓,也有一絲絲警覺與提防。
這個官語白,實在是智計百出,至今為止,南涼人的一切謀動幾乎都在他的預料和掌控之中,他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反覆推敲過,既大膽,又謹慎,一步接著一步,所有的一切都如他預料般進行了。
也難怪當初有官家軍鎮守西疆,可以守得西夜數十年不敢大軍來犯,最後要聯合大裕燕王和眾臣以那等陰毒之計暗算了官家滿門,才瓦解了官家軍,從此只留下這個註定孤獨一生的安逸侯!
且不說將來官語白與他們南疆是友亦或是敵,但是至少這一刻,此人是站在南疆這一邊的!
這就足夠了……這一役,他們定能讓敵軍付出慘痛的代價!
官語白這時收回了目光,平靜地向著諸將說道:「南涼主將已死。」
官語白選擇在此時斬殺朗瑪,並不單純為了振奮士氣,更是為了司凜他們的行動。借著朗瑪之死讓南涼陷入一時的混亂和焦慮,在這樣的情緒中,他們會顧不上仔細核查司凜的身份,只關注於,他帶去的「鎮南王世子妃」能挽回劣勢……
眾小將一片譁然,他們面面相覷,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沒有時間向他們一一解釋,官語白只需要他們明白如今的形勢就行。
他的目光在眾將士身上緩緩掃過,儘管他神情溫潤,看起來就像一個儒雅的書生,但四周還是為之一靜。
所有人都看向了官語白,就聽他淡淡地吩咐道:「……傅校尉,聽令!」
傅雲鶴上前一步,抱拳道:「末將在!」
「……鋒矢陣準備。」
傅雲鶴神色一凜,抱拳領命道:「末將遵命。」
傅雲鶴飛快整軍,不到片刻,五百手持神臂弩的士兵就已經在城牆上就位,另有五百候立在一側,隨時補充。
一桿紅色旌旗以特殊的節奏被用力搖曳了起來。
從城牆上往下看,敵軍的後方突然大亂,群龍無首的南涼軍在騷動中如浪潮一般向雁定城的方向湧來。傅雲鶴一直迸氣凝神,他看準了時間,大聲喝令道:「準備……」
士兵取出了放置在箭囊中的鐵矢,這些鐵矢的箭頭上都裹以粗布,湊近了甚至還能聞到有火油的氣味,他們訓練有素的點燃了粗布,數千枝火箭同時射出,它們的目標並非敵軍,而是大地……
轟!
火箭在碰觸到地表的同時,熊熊烈火驟然而起,灼熱的氣息在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夏季。這火勢來得太過突然,南涼兵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們驚慌失措,試圖衝出火海,可越發兇猛的火焰卻讓他們有些束手束腳,就好像被困在蜘蛛網上的昆蟲一樣,只能困死掙扎。
「是火油!」
一個小將猛地反應了過來,地上一定澆過了火油。
他猜的沒錯,距離城牆數里外的地面上,早就澆滿了火油,只要些許的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以神臂弩的射程,更是輕易就可以點燃火油。
「攻擊!」
神臂營換上了普通的鐵矢,數百神臂弩高舉,傅雲鶴一聲令下,那一道道鐵矢就從城牆上疾射而出,就像是無數黑色的流星划過天際,被困火海的南涼兵根本無路可躲……
與此同時,紅色旌旗又一次被大力搖曳了起來。
十幾里外的華楚聿坐在一匹黑馬上,他仔細辨別著傳遞來的旗語,右手高高地舉揚了起來。
他想起了世子爺率兵離開雁定城的那一日,安逸侯曾召集眾將,宣稱這一戰的主戰場是雁定城,當時的華楚聿和其他大多數的將領一樣,對這一說法嗤之以鼻,對於安逸侯讓他帶著一千騎兵與神臂營訓練配合,更是不以為然。
可就算再不以為然,作為為將者的本份,他還是聽命了。
兩千騎兵被安逸侯暫編為千騎營,由他率領,與傅雲鶴所率的神臂營一起練習一種他從未聽說過的陣法——鋒矢陣。
這陣法非常艱澀,無論是千騎營還是神臂營皆屢屢出錯,華楚聿忍不住跟傅雲鶴抱怨說安逸侯簡直是沒事找事,不過是想攬權罷了,犯得著這麼折騰他們嗎。可是素來有些吊兒郎當的傅雲鶴卻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表示,若是他不行的話,這雁定城裡還有別人可以領這千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