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561長媳
君然朝窗外陰沉的天空望去,天空中烏雲層層疊疊,如同夜晚提前降臨,又好似數以萬計的士兵兵臨城下,天空呈現一片黯淡的灰藍色。一窩蟻 m.yiwoyi.com
這時,內侍點起了好幾盞羊角宮燈,瑩瑩燈光照亮了四周,而外面還是暗沉沉的,一副風雨欲來的景象。
君然嘴角那抹嘲諷的笑意更濃了。
他是看透了,他們這位皇帝就是這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既然改變不了皇帝,那就只能換一個上位者了。
總不能讓這萬里江山的百姓因為皇帝的愚蠢而陷入一片水深火熱的人間地獄!
端木憲擰了擰眉,維持著作揖的姿勢,頭伏得更低了,掩住臉上的凝重。
他對皇帝太失望了。
若皇帝真做了這樣的決定,那讓以後還有哪個將士敢為大盛拼殺?!
死後,屍身要任敵人凌辱;而活著,則要被當作與敵軍交易的籌碼!
皇帝這是瘋了嗎?!
他也不想想,就算是北燕這一次因為大盛交出君然就同意了議和,那下一次呢?
下一次皇帝又要用哪個將領和大盛的那片土地去乞憐?
端木憲只覺得置身於一片冰天雪地中,渾身上下徹骨得寒。
他與游君集面面相覷地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心有靈犀地都想到了鎮北王薛祁淵。
北境原有鎮北王府震懾北燕,北燕數十年不敢犯境,卻讓皇帝親手毀了。
北境再有簡王,抵抗北燕十載,經歷大大小小的戰役恐怕沒上千也有數百,好不容易才在四年半前令北燕俯首,為北境贏來了難得的太平。
本來,若是皇帝讓先簡王君霽繼續留守北境,又豈會有如今的北境之危,又豈會有君霽的戰死沙場,又豈會有數十萬的將士與百姓葬身北境?!
皇帝這些年來干下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荒謬,一件比一件讓人心寒……
端木憲幾人只覺得喉頭泛著一股難言的苦澀。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再這麼下去,這個國家恐怕真的要覆滅了……
相比眾人的凝重,三皇子慕祐景面露喜色。
他本來多少也有幾分擔心父皇怪他辦事不利,擔心父皇遷怒到他身上,讓別人漁翁得利。
現在他才算是完全放心了。
「父皇,」慕祐景連忙仰首對著皇帝又道,「此事宜早不宜晚,不能讓北燕人懷疑我們大盛的誠意!」
說著,慕祐景又大義凜然地看向君然,「簡王府幾代深受君恩,享盡榮華富貴,如今也到了簡王府為朝廷、為大盛做出犧牲的時候了。」
君然沒有說話,唇角翹起,微微笑著,他的笑容看來再平常不過。
可不知為何,慕祐景就莫名地生出幾分寒意來,他定了定神,對自己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果父皇讓君然去北境送死,君然敢違抗嗎?!
簡王太妃和君凌汐母女倆還在京城呢!
在眾人或同情或審視或探究或無奈的目光中,君然巍然不動,雲淡風輕。
既然他已經對皇帝失望透頂,那麼,無論皇帝再做任何決定,都不能讓他動容了。
袁惟剛微微啟唇,欲再言:「皇……」
他才剛開口,就被另一個陰柔的聲音壓了過去:「三皇子殿下。」
袁惟剛瞥了岑隱一眼,立刻就噤聲。
岑隱往前走了兩步,不緊不慢地從陰影中走出,燈光照得他衣袍上的金線閃閃發亮。
他負手而立,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慕祐景,神情還是那般悠然愜意,仿佛這周圍那種緊繃如滿弦的氣氛影響不到他分毫似的。
「敢問殿下到底是大盛的使臣,還是北燕的使臣?」岑隱語氣淡淡地問道。
「岑……督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慕祐景眉頭緊皺,不悅地反問道,聲音因為激動略顯尖銳。
岑隱的喉底發出一聲低低的輕笑,目光像是在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童般,又道:「敢問三皇子殿下這是在幫著大盛和北燕談條件,還是在幫著北燕與大盛談條件?」
慕祐景怒聲道:「本宮為了兩國議和日行千里,奔波兩地,盡心盡力,岑督主為何話中綿里藏針!」
岑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