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書院三兩事 第一百零七話單身校舍_頁2
不過神川二十一年,若此,成祖竟信以為真。
於是神川西征大捷發生於神川二十年,那時候芭娜妃子誕下的皇子不過剛是咿呀學語的年紀,成祖以為,自己即將撒手人寰,他卻一心只想讓的兒子繼承皇位,只是子弱母強,國本動盪,成祖只得讓芭娜先去,在黃泉路上等他。令人驚駭的是,神川
年,成祖果然暴斃而亡,一代梟雄歿於此。只是正知的,成祖之後即位的乃是溫文爾雅的文帝,只是文帝卻不是芭娜的兒子。戲劇性的事情就是,成祖的遺詔被人篡改了。
看到這裡,我沒有再看下去。往後,不過是遺詔的風波,不過是宮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雖然不曾見過英勇偉岸的成祖,與他那位巾幗不讓鬚眉的芭娜妃子,心裡卻在隱隱作痛。倘若這位素夢居士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成祖殺掉芭娜,只是因為不忍看她傷心,想讓她的兒子繼承皇位,毫無疑問,成祖是愛她的。只是,殺死的,其實不是成祖,而是宮裡的爾虞我詐。
金碧輝煌的宮殿包羅萬象,卻又能承載幾生幾世地愛呢?
為什麼帝王地真情就註定是一把無形的刀刃,最終要在溫柔的光影下將心愛的人千刀萬剮呢?
我闔上《神川秘史》,雙手有些無力地將它整齊地放到原本的位置。這些野史都比較陳舊,難道馮尚兮都一一看過了麼?不知道他對於成祖年間發生地事情,又會有怎樣稀奇古怪的見解。我將目光從書架上挪開,無意中瞥見馮尚兮擺放在床頭的裝裱起來的小型畫像。如果不錯,這也應該是西洋那邊傳來的油畫吧。我自覺著油畫雖然能很好地描繪形,在神與氣的描繪中較之漢畫,卻是遜色多了。我順手將畫拿過來,仔細一看,不由地一驚,這畫上的兩人,站在飛流的瀑布前,笑得明媚,恰是馮尚兮與……慕容秋?畫上的慕容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正俏皮地將腦袋搭在馮尚兮地肩膀上。馮尚兮笑意雖淺,只是那種開心,卻還是流露了出來。
心底滑過淡淡的涼意,原來慕容秋和馮尚兮,居然是這麼的熟悉……熟悉到,馮尚兮居然將兩人的畫擺放在床頭這種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顯眼位置……可慕容秋,她是夜溟教的人啊……
身後對著的側門打開,發出吱呀的聲音。我驀地回頭,卻見馮尚兮僅著素色的寬大單衣,正用乾燥的布巾輕輕地擦著自己地發。騰騰的霧氣氤氳而出,給他的周身增添了一抹朦朧的意味。熱氣在白皙漂亮的面容上蒸出淡淡地紅暈,一雙清亮有神的眸子觸及我地目光,緩緩停下手中的動作,正有些錯愕地望著我。如此少頃,馮尚兮鮮艷欲滴地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怎麼這樣看著我,你手上拿的那是什麼?」說完朝我這個方向走過來。
「呃……」我這才發覺自己仍傻傻地把那油畫捏在手裡,於是有些手忙腳亂地正要把它放回床頭,自己地手卻被一股溫熱給裹了起來。寬大輕柔的袖擺滑過我手臂的曲線,馮尚兮修長的手指已然扣住我手中的油畫,而我的手背,正貼著他滾燙的手心。
「哦……原來在看這個啊……」馮尚兮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鬆手讓我將其放回。他繞到我身後的床邊,懶洋洋地坐下,一手繼續擦著他的頭髮,另一手戳戳我,讓我把他放在案几上的簪子拿過來。
我心底多少有些不滿,什麼跟什麼嘛,你故作神秘地不解釋你與慕容秋的淵源也就算了,還一副高傲的模樣把我當你家丫鬟小廝使,實在是有些欺人太甚了。不過我倒沒那閒情去跟他鬥嘴皮子,只好悶悶地起身,在他指定的抽屜里亂翻一通,終於找到了他口中所描述的「形容精緻,末端雕有祥雲」的翡翠長簪。
「喏,馮世子,小的把您的簪子給拿來了。」我沒好氣地轉身,卻見他坐在床邊,一手攏著長發,嘴角帶著極為罕見的「純潔」笑容,一雙清透的眼眸正亮晶晶地望著我。心頭沒來由地一動,喲,這傢伙,這笑容……
「那有勞南宮公子幫我簪上,如何?」見我走近,他昂起尖削的下巴,笑著問我。
我不禁掉了下巴,什麼跟什麼啊,為什麼要我幫你別上簪子,這究竟是什麼跟什麼,我明明,明明是個女的,而你好歹也是個大男人,雖說吧,長得雌雄莫辯了點兒,可即便如此也只有你替我別簪子的份兒,哪有讓我動手伺候你的道理?
我俯視著他,本想一口回絕,可望著眼下這張絕代風華的容顏,那柔和卻不失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