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摟住她之後，懷裡的女人卻忽然鬆開嘴，尖銳的牙齒猛地從他的皮膚里拔了出來。

    權傾九眸色微微一閃。

    「咬破了。」她微微的喘著粗氣，明顯還是沒有完全從怒意中恢復，「出血了。」

    「………」

    權傾九斂下眉，「我知道。」雖然他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皮膚被咬破的觸感，他還是很清楚的。

    女人忽然突兀的笑了一聲，「權傾九。」

    她仍是被他抱著，倒是沒有掙扎，只是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你真是不健全。」

    權傾九沒什麼表情的往上提了提嘴角，「哦，哪方面？」

    「身體我是不知道，心理是真的很不健全——簡、直、變、態。」

    她淡淡的敘說著，「跟你沾上點兒關係的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上輩子殺人放火的事兒大概是幹了不少。不過我思來想去，我上輩子好像也沒殺人放火啊，怎麼就能認識你呢？」

    他瞳孔微縮，深暗的眸底陡然划過一絲晦色的痛楚，卻又夾雜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疑惑。

    不過這一切的神色都轉瞬即逝，下一秒就淡淡的笑道：「身體不知道？想知道麼？」

    「………」

    瞧瞧，這就是個變態。

    入目便是男人穿著雪白的寢衣性感緊緻的身材，夏梵音睜著眼睛，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他性感的鎖骨和她剛才咬出的血，大概是怒意發泄過後終歸要歸於平靜，所以她聽到這種話竟也出奇的冷靜。

    她眼波轉了圈，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不想。」

    權傾九似乎早有預料，淡淡的嗯了一聲，「那你給我咬破了不負責給我擦乾淨麼？」

    「不負責。」

    「………」

    男人低涼的嗓音醞釀著絲絲纏繞的無奈與笑意，「小七，你可真是無情。」

    她驀地冷笑，「所以你還不趕緊放開我，想讓我直接咬斷你的脖子嗎？」

    「你試試？」

    他倒是很想，讓她直接咬斷他的脖子。

    或許她想讓他死呢？

    這樣他們誰都可以解脫了。

    可是他絕對不會自己這麼去做——死從來不是難事，一了百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真正慘烈的反而是那些被留下的——哪怕報仇雪恨，可是當真就能跨過那道坎兒麼？

    他不會忘記，她曾經那麼努力的想要救他——哪怕如今她或許已經後悔。

    「我才不要！」

    她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權傾九低眸看去，卻見她怒目而視，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的韌性比牛筋還好，咬你我都怕磕了自己的牙！」

    權傾九，「………」

    他笑了一聲，眼底的冷色調被浸暖了幾分。

    夏梵音掙開他的手，又重新轉了身背對著他，不過沒一會兒男人的手又重新落了回去。

    如是幾次之後，她懶得搭理他，直接隨他去了。

    權傾九望著她的背影，起初並不打算放開她——既然連她自己都已經不再掙扎，他自然沒有再主動放開她的理由，正如他一直以來強勢的所作所為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