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是個沒有道德的人！」宮女一狠心脫口而出，又顫顫巍巍的道，「說她不該出現在您的身邊，不該存在於這個皇宮裡……奴婢勸過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童言無忌，可是沒想到姑娘還是放在了心上，傷心之下離開了皇宮，奴婢發現的時候，只看到她留下的一封信……」

    周圍的聲音一下子靜了下來。

    夏梵音懷裡的孩子小身子微微一僵，有些忐忑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母后……

    他動了動小嘴，無聲的吐出兩個字。

    夏梵音瞳孔一縮，抱著孩子的手微緊，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動作溫和，帶著安撫的味道。只是此刻，她嬌瘦的身影背對著身後眾人，嘴角卻冷然的緊抿。

    權傾九目光更沉晦，沉著聲音意味不明的問，「信上寫的什麼？」

    「姑娘說她走了，讓我們不必找。」紅拂為難的看著他，「還說……還說讓您不必擔心她的……」

    「紅拂。」

    夏梵音打斷她的話，徐徐轉身。

    她目光明明是淡淡的，卻讓那名叫紅拂的宮女哆嗦了一下。

    「娘娘……」紅拂驚恐的看著她。

    「你主子不是讓你閉嘴麼，你這麼吃力不討好的跑來做什麼？」

    「………」

    紅拂對上她陡然鋒銳的眼神，眼底的驚恐愈重。

    「童言無忌，可往往小孩子說出來的話都是最真實的。」夏梵音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跪著的宮女，嗤嘲的道，「夏如笙這個人，說她沒有道德說錯了，還是說她不該存在說錯了？」

    「………」

    紅拂張了張嘴，「可是……」

    夏梵音眸色驟冷，冽洌寒光從眼底射出，「我是不是脾氣太好從不懲罰宮人，所以你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覺得我連個小小的宮女也奈何不了啊？」

    權傾九蹙眉。

    紅拂滿懷希冀的看了他一眼，希望他能說點什麼，可是男人一言不發，她連忙驚恐的搖頭，「奴婢不敢！」她跪著磕了個頭道：「娘娘，不是奴婢想忤逆您，可如笙姑娘她是皇上的……」

    「哦，是皇上的女人？」

    夏梵音沒什麼表情的斜了下唇角，視線涼涼的對上權傾九看著她的目光，眸光微凝，「皇上，麻煩你看好你那玻璃心的女人好麼，別出了什麼事兒都往我兒子身上賴。非離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招惹她，可她要是非得湊上來自取其辱……」她眉梢眼角都被嘲諷暈染了，「也沒有人必須要考慮她的心情，顧慮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您說對嗎？」

    權傾九眉眼未動，眼底的陰鬱似乎已經在短暫的渲染後歸於平淡，目光或深或淺的望著她，神色是無法探究的深沉，「話都讓你說了，朕還能說什麼不對？」

    紅拂瞳孔緊縮，驀地愣住了。

    她以為皇上會發怒，至少也得責備太子幾句，可是……現在事情好像根本不是這樣？

    為什麼？

    如果不是太子出言侮辱刺激了姑娘，姑娘不可能就這麼離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