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值下午四五點中，天上的太陽早就收了，黑河上方陰鬱一片，遠遠看去，黑河深不見底，黑乎乎一片，仿佛蒙上了一層陰影，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又加上那天爺爺喝高了，都沒有在意周成媳婦，想必周成的死對她打擊挺大，在加上她懷了娃娃，站在黑河邊肯定觸景生情。

    我記得當時我還去勸慰了一番，周成媳婦「恩恩」了兩聲，就沒有話了。

    我想她還在傷心中，這件事也就算了，可正因為這個束縛，後來造成了一件悲劇。

    黑河邊，幾個小孩在河邊摳泥巴，做土房子，這也是我們小時候最喜歡玩的遊戲。

    那時候，黑河還不是黑河，還沒有被污染。

    那時候的河清澈見底，水裡清晰可見遊動的魚兒，河水也是可以飲用的，哪裡像現在污染這麼大。

    看著這條黑河，我一想到周成葬身在我們從小玩到大的黑河裡，連具屍體都沒找到，心裡就感到難過。

    不過我和瘦猴卻忽略了一件事。

    當時的黑河突然變得有些異常，河面顯得陰沉沉的，沒有已往的鳥蟬叫聲，周圍安靜得讓人發毛。?

    當時在黑河邊上，有一個小男孩對著黑河裡撒尿。

    結果撒著撒著，小男孩就開始嚎啕大哭了。

    小朋友為他為什麼哭，他說腳沒法動了。

    周圍的小夥伴也急了，就要上前幫他。

    這時候，爺爺好像酒醒了，半眯著的眼睛陡然睜開，雙目爆發出精光，一聲大喝：「都不要上去！」

    爺爺的聲音猶如山洪爆發，及其有震懾力，周圍的小孩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被這一爆喝，嚇住了，瞪大著眼睛看著爺爺，滿臉寫著問號。

    爺爺好像看到些什麼，指著小男孩腳下大聲罵道：「你個該死的東西，連個小孩子你都不放過。」

    當時所有人都嚇壞了，爺爺對著小男孩腳下說話，好像小男孩腳下有什麼東西似得，看的其他小孩子瞪傻了眼，而我長了這麼大，也是第一次看見爺爺這樣，整顆心都懸起來了。

    瘦猴從小在村子土生土長了二十六年，似乎知道些什麼，跟我嘀咕道：「你爺爺可能看得到一些東西。」

    「看得到什麼？」我心裡疑惑問道。

    「唉，就是有陰陽眼，會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我知道爺爺會捉鬼，因為他是民間道士嘛，只是沒想到，爺爺竟然還有一雙陰陽眼。

    爺爺好像酒醒了似得，大步朝前走過去，然後對著上方田地里的老劉大喊一聲：「老劉，借你的鋤頭用一下。」

    老劉本來在上方農田裡挖土，見到這一幕，就知道小男孩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二話不說，把鋤頭往下一丟，配合喊道：「霍老爺子，接住！」

    爺爺雙目精光大放，步履穩健，單手一伸，穩穩接住老劉的鋤頭，那模樣真心膜拜。

    我們親眼看到水裡起了很大的波紋，河中有一團東西翻滾了一下，當時我和瘦猴的心都要懸起來了，周圍的幾個小孩更是嚇得捂住了眼睛，又好奇的張開手指，想要看看，河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接下來，河面恢復了平靜，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我毛骨悚然，總覺得還有什麼事要發生。

    河面靜止不過十秒的時間，中間浮起一團黑色類似頭髮絲的東西，還帶著一團深綠色的海草，帶著惡臭，嘩嘩朝著小男孩衝過來，那速度之快，眨眼便到，一點都不誇張。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小男孩整個人直接摔進了水裡，然後感覺水裡有什麼東西把他往水裡拽。

    「快，幫忙啊，瘦猴！」

    我和瘦猴反應最快，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來就要救人。

    當時我記得，我和瘦猴一人拉著男孩的手腳，就往回拖。

    當時我穿著涼拖鞋，看到一大團濕漉漉的長髮悄然爬上我的右腳，還帶著噁心的水草，冰涼冰涼的，黏糊糊的，把我整個右腳包裹。

    我整個人麻木的連手指都動不了，就好像渾身過電似得，直接嚇傻在那裡，不能動了。

    爺爺看著小男孩快要被拉下去了，我也不對勁，狠心指著黑河罵罵咧咧，跟個潑婦似得，罵的唾沫橫飛，比農村婦女罵架要厲害多了，總之滿口髒話，這裡就不表了。